我也被父皇怪上了。
皇后更是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向太子妃的目光多了幾分厲色與責備。
而秦榮妃只在那兒抹淚,自己兒子被傷成這樣,要不是溫彩入宮大鬧,她還矇在鼓裡,早前不只當溫彩說話誇張,現在直瞧得膽顫心驚,賀蘭柔到底對慕容恆做了什麼,才能把人傷成這樣,這活脫脫就是慕容恆被賀蘭柔給凌辱了啊。
這可是皇子,這分明就是踐糟皇家尊嚴。
著實不能輕饒。
秦榮妃喚聲“阿恆”淚如雨下,任是如何喜怒不流於形色的她,此刻也控抑不住。
皇帝道:“你真決定了?”
“是,父皇。兒臣對京城的爾虞我詐厭了,兒臣甘願前往封地,還請父皇恕兒臣不孝。”他又是重重一拜。
太子凝了一下,忙道:“四弟,這事是我不對,三哥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三哥,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恆主意已定,就讓我去肅州罷,他日只要三哥有所吩咐,臣弟定不推託。”
秦榮妃想到了溫彩有孕,他們離開,或許與溫彩腹中的胎兒有關,畢竟太子宮姬妾屢屢滑胎,讓人想來心有餘悸,他們離開也好,至少那暗中的黑手對付不到他們的孩子。
只是,秦榮妃捨不得他們。
她好不容易才可以日常見到慕容恆,母子又要分離。
皇帝吐了口氣:“天氣轉熱,且等秋涼之後再前往封地。朕下令戶部撥款為你敕造肅州雍王府。”
“兒臣磕謝父皇隆恩,萬歲萬萬歲!”
大總管太監高唱一聲“起駕養性殿!”
皇后欠身跪送:“恭送皇上!”
在慕容恆解開衣袍的那刻,他後背、前胸便展露在眾人的面前,瞧得他們心驚不已,那密麻麻的疤痕縱橫交錯,自賀蘭柔算計他開始,時日不短了,可疤痕還在。
太子更是懊悔不已,早知賀蘭柔手段如此狠毒,他怎麼不去阻止?
現下,皇后和太子都明白,這次慕容恆是真的生氣了,故而那事發生後,慕容恆再不願去太子宮,有事也只在散朝後與太子說,兄弟二人之間,無形地產生了一道鴻溝。
秦榮妃福身道:“皇后姐姐,臣妾告退。”她一起身,溫和地望著慕容恆,道:“恆兒,我在永和宮備了你和順娘愛吃的菜式,我們回永和宮用午膳。”
溫彩的眼睛還看著患得患失的太子妃,掃過還趴跪在地上的賀蘭柔:“青鶯,皇上都發話了,你還愣著作甚,照我之前所言行事,處罰完了,把人遣返賀蘭府。”
太子妃弱弱地問道:“雍王妃,柔兒已受到處罰,你看能不能就此饒過她?”
太子聽到慕容恆寧可去封地也不願留在京城,這就意味著,他從此失去了一個可以交心的兄弟,惱道:“賀蘭雪,你嫁入皇家便是皇家婦,皇家顏面重於一切。”他勾唇一笑,道:“四弟妹,賀蘭柔就交給你了,你想怎麼處罰都行。”
太子妃渾身冰涼,在關鍵時候,太子並沒有站在她這邊,算計慕容恆,真正出主意的是太子妃,賀蘭柔只是太喜歡慕容恆。
賀蘭柔抬眸,顧不得手腕上的痛,那傷口已經被太醫給包紮了,她的右手徹底被毀,“姐姐,我沒有!我沒有傷他,我……”
她不知道慕容恆的傷是怎麼來的,可現在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帶著怪異。
是她被人折辱了,那日的事至今想來都像一場夢,整個過程裡,慕容恆居然下令不許她回頭,是從後面要了她兩回,粗魯的發洩……
她趴在榻上,哪裡能弄傷他。
可現在,沒一個個信她的話。
太子狠厲地一望:早前幹嘛去了,太醫已經驗傷,皇帝已經震怒,雖然皇帝發火,可這比發火了更甚。他看到了皇帝望著自己失望的眼神,皇帝一定是怪他縱容太子妃算計慕容恆。
皇后冷聲道:“太子妃行事不端,從即刻起閉門思過,由周良娣代理太子宮。”
她這些日子兢兢業業,一面防著有孕姬妾被算計滑胎,一面還得盯著太子宮無數的姬妾,步步謹慎,結果卻換來這般結果。
溫彩伸手替慕容恆打理衣袍,將皺褶處彈了彈,暖聲道:“殿下,我們去永和宮陪母妃用膳。”
彼此目光相對,慕容恆粲然一笑。
溫彩讓他意外,她這次的動靜鬧得大,卻佔住了理,皇帝動怒,皇后想護短不能,更重要的是,溫彩並非柔弱之輩,一出手就斷了賀蘭柔的手筋。
賀蘭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