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旁的內命婦都跟她有樣學樣,這所謂的婦德就成了笑話。”
皇后突地憶起,兩日前慕容恪就提過此事,被她給訓了,“你一個堂堂皇子,管一個內命女賢不賢的事作甚?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許將心思勞費在此等小事上。”
慕容恪再不提了。
這會子七公主又來,皇后問:“是你三哥讓你說的?”
七公主以為,她是溫彩的朋友,自然要幫著自己的朋友排憂解難。“不是,是我聽十皇妹說的。”她三哥是堂堂皇子,哪裡會說內宅婦人的事,七公主嬌嗔道:“母后,就下一道懿旨吧。將徐氏貶為庶人,再讓溫玉堂休妻,母后,彩彩太可憐,沒有孃親疼,就只有一個哥哥疼她,偏徐氏還見天的欺負人。”
皇后今兒心情好,一來她兒子要做太子
,二來慕容恪與慕容恆雖然使了詭計,可那流言一出來,慕容恆一生都只是皇帝的臣子,不能有半分逾矩。既然皇帝沒多說,她也只作不知道,但在私下裡還要提點慕容恪,別在皇帝面前耍心眼。
就他們兄弟那點心眼,皇帝一瞧就猜到。
但皇后對慕容恆的選擇還是很滿意的,慕容恆識時務,又真心幫襯慕容恪。皇帝有瑞王這個兄弟幫襯,慕容恪將來登基又有慕容恆幫襯,這讓皇后覺得很滿意。
七公主拉著皇后的手臂,扭著腰肢左右搖晃,嬌嘀嘀地道:“母后,你就下一道懿旨吧,此等不友愛婆家手足,刻薄小姑的女人就夠殺一儆百。彩彩已經夠可憐,就那麼一個陪嫁莊子,她還把糧食都拉走,一粒都不給留,母后……”
顧嬤嬤在一側看不過眼,輕聲道:“稟皇后娘娘,老奴也有耳聞,聽說這徐氏著實不賢,善妒還不許溫將軍納妾。”
皇后寵溺一笑,用手鑿著七公主的額頭,提點道:“讓御史遞彈劾摺子,他們不彈,本宮不好做主。”
就算要貶要罰,總得有個由頭。
皇后宮中坐,哪裡能知道那麼多。
七公主樂道:“兒臣謝母后。”提著裙子,風一般地離去。
次日一早,朝會時便有兩個御史彈劾溫青之妻徐氏,說其善妒、刻薄不孝。七公主示下,兩個年輕御史為了巴上三皇子,硬是特意將徐氏不賢的事給挖地三尺地尋了一遍,還添了一條,“縱容孃家妹妹掌摑婆家長輩”上頭無婆母,又未與翁爹同住,便蒐羅了上回徐蘭芝打董氏的事來說。
溫青一張臉頓時鐵青,這讓他顏面盡失,原本是家務事,卻赤/裸/裸坦露在朝堂上。徐氏是待溫彩不好,可也沒御史說得那般可惡吧,經御史一說,真真是全無可取之處。雖然徐氏確有不少缺點,可如今被御史在朝堂上肆無忌憚地道破,還是令他汗顏萬分,心頭對溫彩的愧意迅速升級。
他想過要休徐氏,也打算好要休徐氏,可近來沒提,是念著徐氏尚在坐月子,他怎麼可能在徐氏坐月子的時候就把人休了,這女人要是在月子裡整日憂心、哭啼,弄個不好就要落下月子病。
劉維忠抱拳道:“稟皇上,以微臣對徐氏的瞭解,她……”
這可是七公主交給的第一件事,要是他們都辦不好,往後如何得三皇子青睞,況且這原是一樁小事,年輕御史打斷劉維忠的話,厲聲道:“劉大人,下官說的句句屬實,你若不信,可到鎮遠候府打聽打聽,此女仗著是已故將軍徐超之女,膽大妄為,縱容孃家妹妹欺負溫都督之妹。”
人家的家務事,怎的被兩個御史給挖出來,還將徐氏天/怒人怨。
劉維忠還想再說,可又想著這事古怪得很,怕是有人聽說溫青的妹妹是真命鳳女,動了旁的心事,要故意逼溫青休妻。
這京城的官家貴太太們,為了讓自家的女兒、小姐嫁個乘龍快婿,可是什麼詭計都使得出來的。溫青如今可是京城僅次於皇族子弟的香缽缽,年輕有為,模樣不差,無不良嗜好,就這麼個人站立朝堂,別說是貴太太們,就是這朝臣打主意的不少。
對,一定是有人看上溫青了,想讓溫青做女婿。
劉維忠這般一想,便覺得自己猜中了八、九分,這是某位權貴要逼溫青休妻的節奏啊。
徐氏出身、賢能確實差些,難與京城貴女相比,可貴在肯用心學習。劉維忠卻不知道徐氏的心都用到歪處了,藏私、別有二心使得出神入化,而這些是溫青最厭惡的行為。
皇帝道:“此事交給皇后查核後處置。”
溫青抱拳,語調無波,“微臣謝皇上!”
這廂,溫彩正領著青鶯在收掇東西,預備著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