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寺。
溫彩與徐氏已經安頓好了。
香客房收掃得很是乾淨整潔,裡面的擺件也很簡陋,卻樣樣實用。接下來就要在這裡住七天,待七天的法事結束,他們姑嫂二人靜修祈福也就結束了。
這是徐氏嫁入溫家以來,第一次給亡故的婆母做法事。她想親自抄寫經文,不僅是自己的那份還有溫青和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那份也得抄。
溫彩打發了杜鵑去巡視店鋪生活,核對賬目窠。
忍冬與徐嬤嬤住在隔壁香客房裡。
溫彩拉徐氏在身旁坐下,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裡,裡面是幾張地契和房契,“嫂嫂,你們也要過日子,哪能把東西都給我,喏,這些你先收下。燔”
徐氏凝了一下,“這是你哥給你添的嫁妝,我怎好再要。”她心頭歡喜,想收下,又怕溫青責備,心裡暗想:若溫彩再給,她就會收下的。畢竟她拒絕不了這麼一筆好東西。
“這個不是。嫂嫂,我手頭的東西多著呢,你要是不信,我給你看我的產業清單。”
為讓徐氏安心收入,溫彩取了包袱來,從裡面尋出一個簿子來,道:“用紫墨劃過的,全都是我的東西,你看看我現在有多少大小店鋪,又有多少田莊。其實對我來說,有八百畝田莊就夠了,其他的田莊嫂嫂先收下。哥哥要是問起來,你就只管往我頭上推。”
徐氏接過簿子,翻了一頁,前兩頁寫的都是田莊,有西山縣的祖宅田莊,現在都在溫青手裡,因是祖業,不能做女子嫁妝。而溫青是溫家的嫡長孫,這些都是溫青的。
又有西山縣的店鋪,從雜貨鋪、豆腐鋪、客棧皆有……
在西山縣的產業,一部分是祖上留下來的,還有一部分則是後來溫彩自己添置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溫彩從七八歲時學會打理家業,到如今溫家竟漲了一倍的家業,就連田莊也都漲了一倍。
溫青替他妹妹太好了,好到讓徐氏生嫉。可握著溫彩給的東西,徐氏對她的嫉恨似乎沒有這麼深了。
溫彩道:“嫂嫂如今有孕在身不宜操勞,田莊上的事簡單些,你自己打理就是。這幾家店鋪就交給我,我幫你打理,每季賺了多少盈利銀子,到時候我都親自交給你。
只是這田莊的地契和鋪子上的房契,還得你收下,店鋪是我代你打理,待得了空,我便領了店鋪上的管事去會鎮遠候府拜會。”
徐氏一看手裡的,除了五家店鋪,還有二千畝的田莊,都是極好的,早前她和溫青新置的那處田莊並沒有在裡面,因為置備的匆忙,那田莊並不算好。
“妹妹,你怎能把祖母給你置備的嫁妝田莊也給我?”徐氏心裡卻暗暗地想著,為甚只給了一半,若是給全部該有多好,那處嫁妝田莊據她所知原是八百畝。
這處田莊離京城近,也是極好的良田,十幾年前,汪氏到京城休養,正巧遇到京城一位權臣倒臺,家產充公,由官府出面轉賣,汪氏便花錢置下了田莊,當時統共買了三千畝,汪氏幾乎把攢了大半輩子的銀錢都花在這上面了。溫子群、溫子林兄弟二人各得了六百畝,剩下一千八百畝,一千畝留給了溫青,另八百畝留給了溫彩。
溫彩以為她是不肯收,竟沒聽出徐氏想要全部的意思,道:“嫂嫂,我不喜歡田莊,那田莊上的管事聒噪得很,只聽大管家父子的調遣,給你的話,二管家可以幫你打理,留在我手裡就成麻煩事了。”
徐氏可不信這理兒。
她聽汪二管家的女人說了,溫家祖宅的下人,個個都視溫青兄妹馬首上瞻,溫青的話他們聽,溫彩的話也是聽的。
徐氏也不點破她,想要推回去,可又想,她原就喜歡地,不大喜歡鋪子,對於生意上的事,她原就懂得不對,還是田地好打理,收了多少莊稼,算得清清楚楚的。
溫彩甜甜一笑,“嫂嫂快把東西收好了。芝芝也要議親了,他日你還要給芝芝備嫁妝呢。”
徐蘭芝哪能與溫彩比,溫彩有個能幹賢惠的祖母,汪氏早早地就替溫青兄妹倆盤算好了,家業、嫁妝都是預備充足。徐氏手頭的家業全都是溫家的,她可不敢拿了溫家的東西給孃家妹妹備嫁妝。
徐氏道:“我還得多攢點私房錢,好給蘭芝備嫁妝呢。不過我娘想在京城買地,說是給蘭芝預備嫁妝,妹妹在京城認識的人多,幫忙留意一下哪裡有合適的。”
“嫂嫂給我買的那處田莊就不錯,但我不喜歡田莊,更愛置鋪子,最近我想開一家點心鋪子,正讓牙行幫我看面,要是可以,我把它轉賣給嫂嫂,換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