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時,慕容恆與溫青、冷昭都有交情,今兒冷府辦這麼隆重的賞花宴,他是一定會來的。
想到慕容恆,溫彩就憶起自己在宮中被打那天,從天而降,及時喝斥住宮人的少年,風度翩翩,容貌不俗,只是那張臉……唉,總是沒甚表情,淡淡的、木木的,真真是張木頭臉。
溫彩用力聞嗅著。
徐蘭芝不悅地道:“你幹什麼?”
“我怎麼想到先前的事,總有一種聞嗅到陰謀的感覺。”
今兒來的,都是全京城名門望族家的太太、小姐。
溫彩頗有偷懶之意,故意與徐蘭芝溺在一處。
老夫人那邊,亦有幾個同齡、相熟的老夫人坐陪,一時間說笑得好不熱鬧。
鄭氏、李氏……等等,溫彩猛
地發現,怎麼沒見到小董氏。
三房的冷昤可是做夢都想嫁給皇子的,不管是正妃、側妃,只要能嫁給皇子對她來說就是天大的恩賜。
但,淑妃看中了冷曉,要把冷曉配給五皇子,故而冷昤也不敢跟冷曉搶。
溫彩道:“今兒來了幾位皇子?”
徐蘭芝揶揄道:“你可是東主,你不知道,我還能知道?”
這冷大/奶奶是怎麼當的?
徐蘭芝似在表示懷疑。
溫彩不以為然,她是新進門的,而且今兒因為添補嫁妝的事,她又成了可主可客的身份,“婚宴時,那新娘子是算主還是客?”
“我服你了,你嫁到冷家多久,還新娘子呢。”
溫彩笑著,四下一掃,看到花園那頭,溫青正一臉焦急,似乎冷昭也有些急了,只見一個跑腿的小廝對冷昭搖頭。
冷府就這麼大,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慕容恆會去哪兒?
溫彩與徐蘭芝交換了一個眼神:“你去女賓憩院瞧瞧,我去男客憩院。”
徐蘭芝是客,若去了男客那邊,難免被人誤會。
但溫彩不同,她若去了,要是有人問起來,可以說“我來瞧瞧,看這邊還需不需要添些吃食點心,不好慢怠了客人,就親自過來了。”
想到了藉口,溫彩領著杜鵑直往男客憩院。
杜鵑先一步進去,很快出來,道:“回小姐,裡面沒人,一個人也沒有。”
溫彩又回想了一遍,冷曉、冷晞在陪未出閣的年輕小姐們說話,今兒她們都是東主;上年紀的太太們,自有老夫人作陪;再有中年太太們則由鄭氏、李氏陪著;另外,冷昕妻、冷曠妻也在陪著年輕奶奶們。
唯獨她,因是新進門的,加上溫青過來添嫁妝的事,竟讓她成了又主又客的,換句話說,是非主非客的尷尬身份。
她,亦只作無所謂,只與徐蘭芝膩在一處說話。
嫁到冷府有些日子,對府裡的景物、建築瞭然於胸。
溫彩道:“走,去湘竹林。”
府裡,老夫人所居的佛堂外,有好大一片湘竹,夏聽風吹竹葉沙沙音,這個時節,正是那裡風景最好時。同時,如果算計人,除了男、女賓客的憩院,那裡倒是個不二的選擇,一來那裡有竹林,可以做掩飾用,二來還長幽靜。
溫彩三腳並作兩步走,遠遠兒地,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
“雍郡王,你別躲呀,小女又不會吃了你。”
溫彩透過密密的湘竹,看到那頭茅亭下,一個紅裝少女正步步緊逼,走向坐在亭中的少年。
那男子正是慕容恆,他正步步後退。
今兒這是什麼日子,這冷家看著中規中矩的小姐們,一個個都瘋了,前面冷曉失策,這會子又有人開始引誘四皇子慕容恆。
冷昤嬌笑著,張開雙臂就要撲向慕容恆。
慕容恆一閃身,冷昤落了個空。
一邊萬年青叢掠過一個婦人頭,那如花的容顏,與冷昤有六分神似。她突地立起身,雙手叉腰,幾步竄出半人高的萬青樹叢,扯著嗓子道:“好啊,雍郡王,看你平日彬彬有禮,竟敢輕薄我女兒!”
冷昤一見幫手到了,扯著嗓子道:“娘,他……他欺負我!”
這分明就是雙簧!
溫彩提著裙子,走出湘竹林。
只見小董氏一轉身,伸手扯亂冷昤的衣裙,酥胸半露,衣衫凌亂,任誰一看這場面,都會以為冷昤是被慕容恆給輕薄了。
溫彩眼珠子一轉,頓時計上心來,幾步進了茅亭。
小董氏一驚:這丫頭怎麼來了?
不待她回過神來,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