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冷家,哥哥瞧見穿這式樣的冷家二\奶奶,同我打聽說那等好看錦緞是不是宮裡賞的,直說要是嫂嫂穿上,指定比她好看。正巧前些日子逛街就瞧見雲衣繡莊裡有,便使錢買下。嫂嫂只管收下,回頭我找哥哥討銀子,這是他讓我買的,許一瞧見嫂嫂穿著好看,再多給我幾兩銀子呢。”
一席話,直說得徐氏心裡樂開了話。
徐蘭香輕啐道:“聽聽,大姐還說大姐夫不懂得討女人歡心,看人家穿件好看衣裳了還到處打聽要給你買,比我家衛成都強多了。”
徐太太也不知其間真偽,只覺得很高興,直道:“既是大女婿給你買的,回頭就穿給他看,他一高興就多你買些好的回來。秈”
徐蘭芝見母親、姐姐們歡喜,也跟著笑。
溫彩道:“那兩匹緞子,原是七公主送我的。嫂嫂和徐二姐各做一身,我和蘭芝也各做一身,皇上賞了府裡好些下人,其間有許多會針線的,府裡的繡房也得做起來,要是手藝好了,嫂嫂還可以開家繡莊。聽說雲衣繡莊就極賺錢,同樣的衣裙,別家收一兩銀子工錢,他家就收三兩銀子。”
徐蘭香瞪著雙眸,做一件衣裙就收這麼多,要是多做幾件,豈不都是銀子。
“府裡的繡房、花木房、庫房、雜庫房、大廚房……各房都得設起來,設好了,藉著外頭鋪子的生意還能賺銀子。比如這花木房,在莊子上養幾個懂花木的下人,這京城各家各府,太太、奶奶們都愛辦賞花宴,多不是自家種的,而是早早派了管事到外頭去採買的,光是賣時新的花木就能賺好多錢。姣”
徐太太聽得眉飛色舞的,摩拳擦掌地道:“彩彩,你說這賣時新花木當真能賺錢?”
“徐伯母不信,你問各家太太辦賞花宴,誰不是花上好些銀子買來的。”溫彩頓了一下,“嫂嫂,我且先在府裡住一陣兒,趁著這當口,我幫你把府裡各房都弄出來,到底是候門府邸,沒過繡房、花木房的也不成,弄得好了,不僅不多花使銀子,還能賺錢。嫂嫂手頭雖有賺錢的店鋪,可誰還賺錢多。要是他日嫂嫂添了侄兒侄女的,你得給侄兒備聘禮、掙家業,還得給侄女早早備嫁妝、陪嫁田莊的,花錢的地兒可多了……”
徐太太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徐蘭香輕啐道:“瞧瞧彩彩才多大,就操心這些了。”拿眼瞧著徐蘭芝。
徐蘭芝最煩聽這些,不由得撇了撇嘴,“都是冷家人,把個好好的彩彩都教成這等世俗,跟別家的小姐一般的煩人。”
溫彩笑道:“嫂嫂和徐二姐的新裳是自家府裡做,還是找外頭的繡莊?”
徐蘭香道:“能省錢就省,我等著你把繡房弄起來呢。”
溫彩勾唇一笑,“那這緞子,先擱到嫂嫂這兒,等繡房建好了,我再使人來取。”頓了一下又道,“嫂嫂得與大管家、二管家說說。”
溫翠想插話,可硬是沒得機會,心下羨慕徐氏姐妹的親厚,原想與溫彩親近些,不想溫彩似乎並不想搭理她。
溫翠只覺自己是個多餘,有些怏怏不樂地回到小院,還沒坐熱,就有茉莉奉命給她送東西來了,是一身上好的衣料。
茉莉笑道:“六小姐說三小姐今歲便要出閣,首飾到了跟前再給你補上,這是給你做冬裳的。”
徐太太讓溫綵帶著徐蘭芝一塊幹活,“這丫頭在府裡都待得懶了,就得讓她好好學著些。”
對徐蘭芝的將軍,徐太太抱有厚望,想給她尋個體麵人家,可京城各家選婦,首先看的就是德干,這兩樣缺一不可。
徐蘭芝品性好,可幹上卻差了些。
接下來數日,溫彩哪兒都沒去,便是積極地忙碌著鎮遠候府的事,先是大廚房的人進行了新的調整,她拿著大管家提供的名簿,將擅長廚藝的人都分派到大廚房,又重新任命了管事。
早前的大廚房管事,是個罪臣妻子,後來被貶為宮婢,在宮裡待了二十多年,有四十多歲,但她最精通的還是繡活。
溫彩又把她調到繡房任管事,她又認得府裡幾個繡活好的女子,溫彩便都將她們調到一處,又尋了專門的院子做繡房,將她們一絡的安頓在繡房裡住下。
這樣一來,繡房得照著真正的繡房的裝修,什麼繡箍、繡架的都得預備,還得備上一臺像樣的織機,這是為了提高衣裳的檔次。
溫彩讓繡房管事放開手幹,許支付了她一筆銀子,讓她盯著匠人們好好裝修,又讓她自己挑選織機等,管事有了權力,越發幹得賣力。
花木房那邊,溫彩聽麻嬤嬤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