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暮食,冷曉來了,她先斥退了左右,直切主題地問:“嫂嫂今兒進宮,是不是淑妃娘娘說什麼了?”
溫彩原原本本地把淑妃的話說了一遍。
冷曉氣得咬唇,“她是我親姑母,當年不是埋怨祖母狠心麼?這會子她……”既然淑妃都是不樂意嫁皇家的,為什麼還要她再嫁皇子。
溫彩見周圍又無外人,低聲道:“你哥不是與五皇子說過這事?只要你真心不想,倒有的是法子。到了九月初五時,你把自己打扮得醜些、再故意做些失儀的事不就成了……”
冷曉苦笑道:“嫂嫂還真是想得簡單。淑妃娘娘定要我參選心下早有主意,哪裡還能依得了我,就算我不去,他日下旨時怕也有我的名字。這賞花宴,不過是個名目罷了,其實各位皇子選中誰、看上誰,是大家早就定了的。”
溫彩一時找不到可以安慰冷曉的話,淑妃一定要冷曉參選,想來還是想讓冷曉做她的兒媳婦,否則不會如此強勢。所有的話語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二小姐,如果不能抗拒,那就學著接受和改變。”
“改變?現下改變不了。”
冷曉一陣悲愴。
在沉默無語中坐了一陣,悄然而去。
溫彩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悲從中來。
因著明天要陪七公主玩,溫彩夜裡睡得早。
次日清晨,徐蘭芝便在丫頭陪伴下過府來了,直接到了追雲軒,兩人閒聊了一陣,就聽二門上的小廝來報:“大\奶奶,七公主到了!”
溫彩對忍冬道:“與老夫人、大太太那邊說一聲,就說七公主只是過府來玩的,不必多禮,免得掃了七公主的興。”
七公主怕過誰?在這京城素來都是橫著走,能與她做朋友的人,不是溜鬚拍馬就是膽小慎微,唯有溫彩讓七公主覺得有些不同,這也是七公主專程出宮來玩的緣故。
忍冬把話遞到佛堂時,老夫人正準備出來迎駕。
一聽這話,猶豫了片刻。
小董氏不滿地道:“哪能失了規矩,這可是皇上最寵愛的七公主呢。”
老夫人想了一陣,擺手道:“罷了,就依大\奶奶的,小姐們的規矩暫且先別學了,讓她們去後花園候著,一會兒陪七公主玩耍。”
七公主雖到了議親年紀,但因得皇帝寵愛,又是皇后幼女,至今尚未提婚事。十五歲這在尋常人家,是到了該出閣的時候,可現在的七公主整日的宮裡、宮外地玩鬧,就算是這樣,每每皇帝看到七公主總多幾分寵愛,說七公主是他的解語花、開心果。
七公主的鳳輦停在“鎮遠候府”大門外,七公主好奇地看著那塊匾額,不屑地撇了一下嘴,那字一點也不好看。
“冷家人真是沒眼光,彩彩的字寫得多漂亮,偏找翰林院的老頭兒寫匾額,一出宮看來看去,都那幾個老頭兒的字,難看死了,一點新意都沒有。”
相隨的貼身宮娥笑了一下,“奴婢也覺得冷大\奶奶的字寫得好呢。”
七公主眼跳了一下,“什麼冷大\奶奶?彩彩真夠倒黴的,嫁了個那麼老的男人。”如果,讓溫彩把冷昭給休了,是不是很好?彩彩這麼有趣,人可愛、字寫得好,性子也好,應該嫁皇子才對。
七公主這麼一想,頓時來了興致。想到冷昭那張臉,越發厭煩得緊。
終於,看到了溫彩的影子。
七公主挑起車簾,縱身一跳,嘴裡大叫著“彩彩!彩彩!我今兒專門過來跟你學投壺的。”
溫彩笑著拉著她的手,兩個人嘰嘰喳喳地說起話來。
說了一陣,溫彩道:“這是徐蘭芝,是我芝姐姐,她也會玩呢,今兒我們幾個一起玩。”
徐蘭芝含笑見禮,心裡暗暗慶幸沒與溫彩鬧翻,否則就無法地識七公主了。若還在北疆邊城,她連想都不敢想,竟可以得識天朝金枝玉葉的公主,還能與公主一道玩耍。
一行人說著到了後花園。
冷家小姐們已經都候在那兒了,見溫彩領著一個衣著狩獵服的少女過來,那少女一身的傲然之氣,不怒自威,身後還跟著四名像門神般的女護衛,更有個十四五歲的宮娥寸步不離。
眾人齊聲道:“拜見華陽公主!公主萬福!”
七公主連連擺手,“本公主是來找彩彩玩的,你們莫來煩我。”往四下一看,就見不遠處擺上了花瓶、羽箭等物,手一指,“現在就學,彩彩快教我。”
溫彩與七公主走了過去,徐蘭芝父兄皆是武將,自小就學過騎馬,也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