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就變賣了自己的嫁妝度日,現在手頭雖還有些值錢東西,石夫人說什麼也不肯動她的東西,還說待家裡日子好過了,要攢下銀子還她。”
一聽這話,石夫人就是樸實無華的婦人,讓人倍覺親切。若換作旁人家,巴不得把兒媳的嫁妝折騰光了。
溫綠笑了一下,“今兒石十三娘還真送了幾塊帕子過來,想請我幫忙賣掉。”
“你直接送到製衣坊,讓管事照了百貨行的售賣價給你折成錢就是,都是鄰居,不好賺他們的錢。”
“是。”溫綠道:“今兒十三娘還說,若是好賣,怕是她大嫂也要做些東西來賣,聽說她大嫂做的鞋不錯。”
“我們家穿鞋磨得最快的就屬大哥和七弟,你把大哥和七弟的鞋樣子剪幾個給她,再把家裡不穿的舊衣送過去,請她幫忙填了千層底做幾雙。就說你要幫大嫂打理府邸,大嫂有孕動不得針線,請她幫忙做。”
溫綠的侍女道:“郡主,我們府裡的繡房可是京城最好的。”
溫綠斥道:“你傻啊!六姐姐這麼說,是想與石大\奶奶行個方便,若不是上回大嫂請她幫忙做幾套小孩子的衣帽、枕頭和小褥,石家怎會收我們府裡送去的菜蔬。這是兩廂方便的事,既然是鄰居,就互相幫忙。繡娘做
衣裳不錯,要說做這些小孩子和鞋,還真是比不得石家大\奶奶。”
姐妹二人說了一陣,溫彩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家人與新鄰居處好關係。
麻嬤嬤得了空,便到溫彩的閨閣裡侍立著。
溫彩見她好幾次欲言又止,忍不住問道:“麻嬤嬤有事?”
麻嬤嬤道:“郡主可瞧出來了,瑞王府五郡主好像對梁二爺有意思。”
梁秋陽麼?
溫彩細細地想了一遍:“應該不會吧,他們倆可沒見過面呢。”
“老奴瞧五郡主提到梁二爺的時候,那眼神可不一般。早前只覺得奇怪,後來一細想,便覺得她那眼神,就和郡主你提到雍王時的眼神一樣。”
青鶯正巧聽到這話,打趣道:“麻嬤嬤,那你老說說,這又是什麼眼神啊?”
“去!又打趣我,沒個規矩!”
青鶯指了指西廂房潘嬤嬤的屋子,“她今兒鬧肚子裡,我們難得自在些。”
“我要歇了,最近好些日子可都沒睡醒過。”
昨晚可是近五更才回來的,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可她這會子睏乏得緊。
溫彩躺在臨窗的軟榻上,身上蓋了一條錦衾,很快就睡沉了,正睡得迷糊,就被麻嬤嬤和雙雙拉起來泡香湯。
溫彩頓時有些氣惱,雙雙指著西廂房那位:“剛才板著臉訓麻嬤嬤呢,說麻嬤嬤也是宮裡出來的老人,再由著你下去,好不容易由她養好的肌膚全都毀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和麻嬤嬤,睡覺前先泡個香湯養養肌膚。”
雙雙近來天天都做著相同的事,溫彩泡澡後,她就開始推拿按摩。
溫彩的面板已經夠好了,偏潘嬤嬤還能挑出一大堆的面板:“太乾,不夠細膩。還有那頭髮也略顯乾枯。玉郡主不過二八之齡,怎的這面板就如此差了?不好!得好好保養……”還一臉同情的模樣。
被人擾了好夢,溫彩氣得想罵人。
看著一臉無奈何的麻嬤嬤與雙雙,只得配合地照著做了。
“你說她什麼時候回宮?”
“郡主出閣後她就回宮了,估計那時候啊,各地的美人也入宮遴選了。郡主忘了,去年冬天,皇上可是答應在各地選妃的。她哪能再留你身邊,她還得回宮幫皇后娘娘訓練美人呢。”
溫彩闔上雙眸,將頭依在桶沿上。
麻嬤嬤與雙雙開始護理輕揉著她的雙肩、後背。
溫彩想著昨晚的事,冷曉在前世貴為皇后,而今生竟淪落風\塵,還被人撕破了隱私——石女。可是被男人剝光了的恥辱,也夠令她生不如死。
冷家獲罪,最無辜的便是冷氏旁支的十八房人,亦有華婷。
如果當初冷貴人沒有求皇后恩賞,華婷就會嫁給冷昭為嫡妻,也不會因為她是冷昭的妻、曾經是江南的美人而被大皇子看中……
沒有如果,這世上的事便是這般的說不清。
慕容恆有角逐帝位!
他沒否認,那就是承認了。
可是他與太子之間似乎又有幾分兄弟之情。
太子知道了大皇子的事,會不會有所防備。
慕容恆與流星閣的關係到底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