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放了就沒了。”
幾人微愣,轉而大笑起來。
鍋刷頭,在勝產竹子的西南一帶,百姓們把竹子斷節,然後劃成竹片,再花成牙籤粗略的細籤,長約尺長許,上頭束起來,便作洗鍋的刷頭。偶爾牙齒被菜葉塞住了,還能折下一小截當牙籤使。
五郡主也溫彩主僕都熟了,笑道:“也就是
tang我皇伯父受得了這種臣子。這石二一得多摳門,小氣巴拉的,全家上下十幾人,就只得三個下人,一個管家、一個打掃庭院的婆子,還有一個跑腿的小廝……”
溫彩卻覺得這石家人頗是有趣,“雙雙,我們莊子上送來的菜蔬不少,挑上兩筐給石家送去,莊子上送來的雞蛋等物也送上三百枚。他們是外地人,來京生活不易,而這石大人又有三年沒領俸祿,這日子許過得緊巴。”
五郡主斂住了笑意:“你的心眼可真好。”
無論哪個朝代,能得百姓擁護、敬重的官員就是好官。“人無完人,但不可否認石大人是個好官。”只是做好官的家人卻過得太過清苦了些。
聽說石大人膝下有六個兒女,兩女四子,長女已經出閣,嫁的是海南某地的尋常小吏。小女今年十三四歲的模樣,搬來後,石十三娘倒與溫綠交好,偶爾會過府來竄門。
五郡主閒話似地道:“三月十三就是大試之期,往屆都在三月十五,你與雍王的吉日在三月十六,皇上便特意提前了兩日開考。可見,皇上有多重視你與雍王的婚事。”
溫彩笑了笑。
去年冬天皇帝就下旨說了今年大考提前兩日,只說是欽天監選的“百年吉日”,可瑞王卻知道這是為了雍王的緣故。
“我二叔家、大嫂嫂孃家都有好幾個後生要下場赴考呢。”
五郡主抿著嘴兒,故作不經意,可眼裡卻有別樣的意味:“聽說你大嫂嫂有個叫……叫梁秋陽的弟弟,他還是去年秋天京城一帶的解元呢。”
溫彩道:“梁二爺的書念得好,經綸滿腹,才華模溢。”
麻嬤嬤卻一臉凝重地看著五郡主,這可是皇家的郡主,不會這麼無緣無故地提到梁秋陽,尤其是五郡主提到的時候,那眼神有些怪。
五郡主突地發現麻嬤嬤盯著自己瞧,立時笑道:“你二叔家的嫡次子待會試之後也要完婚吧?”
溫彩有些意外,她到現在都弄不清楚五郡主有多少兄弟姐妹,只知道五郡主因為是嫡女,一出身就是瑞王的掌上明珠。“你怎麼知道的?”
“去歲五月時,你哥和你二叔家嫡次子的婚事都傳遍整個京城了,這可是你家老夫人與這兩家小姐的亡故長輩在冥間訂的親,又是春暉聖母保的媒,不知道都難。百姓們就差把這事搬上戲臺子了。”五郡主落音,對麻嬤嬤道:“嬤嬤,你家郡主這兒有什麼好吃、好喝的,趕緊地都取出來,讓我過了嘴癮,我好去壽春長公主會找洛玉玩兒去。”
溫彩不悅,一副不給的模樣:“我當你哪有這麼好,原來是瞧洛玉,路過這兒來才來瞧瞧我。”
“你給我過嘴癮,我今兒就賴著不走了。什麼時候讓我吃喝盡興了,我什麼時候離開。”
“你這個饞貓!”溫彩寵溺一笑,讓麻嬤嬤去壓果汁,又令冬葵備果點等物。
剛擺上桌,溫綠帶著石十三娘就到了。
石大人的嫡幼女,聽說沒有閨名,序齒十三,便取作十三娘。
溫綠一進來就聞到一股兒食物香味,“六姐姐,我可是聞著香味來的,我和十三娘也得要一份。”
“少不了你們的。”
石十三娘含羞帶嬌,手裡握著兩枚大紅的雞蛋,脆生生地道:“玉郡主,我二嫂添了個白胖小子,我娘讓我送幾個紅雞蛋過來。”
兩個,還真是兩個。這樣的送紅雞蛋,這是尋常百姓家有的習俗。
石大人原是寒門學子,他高中做官後,才攢了銀子給父親、兄弟置了良田維持生計,家裡方才解決了溫飽。石夫人是石大人入仕前在家鄉所娶的妻子,二人原是青梅竹馬,石夫人大字不識,但勤勞、善良,擁有著所有華夏大地傳統女性身上所有的優點。
石大人的長子娶的是海南某地一位較有名氣的文士之女,次子娶的是海南某知州的嫡女。據傳二兒媳嫁入石家後,好長一段時間都不習慣,因為石家人無論是生計還是廚活、漿洗皆是親力親為。一過門,就要下廚與長嫂、婆母一起操持家務、下廚房做飯,而她的陪嫁丫頭隨她到石家後,竟沒有丫頭住的地方,也沒有丫頭能幹的活計,後,只得將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