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若她聽說是梁氏保的媒,怕第一個就不樂意。”
“我們不提就是。我瞧溫大奶奶也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到時候與她說好,只著了媒人去提親,不讓溫大奶奶出面,大姐那兒也未必會知道是溫大奶奶保的媒。娘,錯過了這個,往後怕尋不著好的。大姐到底是嫁過一回的人,在京城的名聲已經壞了,如果能成,倒也不錯。”
一路上母女兩人
tang又合計了一番。
臨離開的時候,母女倆便有了主意,徐蘭香不放心,又回到桂院與梁氏道:“還勞溫大/奶奶與龐大人說一聲,請他到衛家鏢行來提親。我大姐想回南河縣,我設法拖她兩日。”又道:“只是不能讓我大姐知曉這原是溫大/奶奶保的媒。”
梁氏道:“我省得。”
換作是誰,都會有心結。
梁氏哪認識什麼龐大人,這也是前晚在枕畔溫青與她說的,梁氏一聽溫青要與徐氏和龐大人保媒,心下甚是詫異,後來又聽溫青道:“以往如何都過去了。雖然徐氏在嫁我前,隱瞞她與洪大郎的婚約,可她也是被早前的苦日子過怕了。嫁我之後,她雖待順娘不好,把銀錢看得過重,旁的也是極好的。這事我不好出面,你得了空尋了徐宜人或徐衛氏來問話,若是她們覺著好,這也算是一段良緣。”
梁氏後來一細想,丈夫要替前妻保媒,這說的還是個從五品的武官,往後也是體面的官太太,心下竟莫名的感動。這要換成旁的男子,雖是休棄,再不好也不願意前妻另嫁。溫青不僅希望徐氏能過好日子,還希望徐氏能覓一門得宜的親事。光是這份心胸,便讓梁氏讚歎不已,既然是溫青的意思,她便是多費些口舌也要促成這段良緣。
靜下來的時候,梁氏細想這事,越發覺得溫青是她認識的男子裡頭最有情義的人。他的情義,不是拘束在大男子主義裡,而是真心真意地為徐氏。
單說有多少男人願意自己的女人改嫁,單說又有多少男人會真心祝福自己的女人幸福這點,怕是天下間著實少有。
梁氏與溫青原是新婚,近來感情深厚,加上早前溫青又與梁氏表露心機:我不娶平妻不納妾,更不要什麼通房。後來溫青又她說“只要你給我生兒育女,我們一家好好度日。”梁氏對這個丈夫是越來越滿意,也心生欽佩、愛慕之情。
待字閨中時,她也曾期盼能得遇這樣的夫君,要是尋著這麼個人,真心待她,她再苦再累都甘願了。梁氏這些日子初掌府邸,雖然有些勞心,卻忙得幸福。
回頭,她還得將這事與溫青說一聲,只是想著徐家母女心頭的芥蒂,雖初有些不悅,但很快就接受了。
梁氏與溫青夜裡說了此事,溫青竟大為讚賞,還道:“今兒這事辛苦你了。徐氏若能尋個可靠的男人嫁了,我這心裡也能安心。北疆數年,什麼事兒都看開了,她現在不是我的女人,她自當另嫁。龐大人雖讀書不多,為人倒也可靠、踏實,更重要的是他沒納妾,雖說家裡有兩個通房,但膝下尚無兒女,我瞧是段良緣。”
梁氏心下暗自感動,一個男人的心胸得有多大,才會允許自己曾經的妻子另嫁他人,甚至是真心的保媒、祝福,心裡越發覺得溫青這人好,感動之餘,又頗是放心。這件事,溫青不瞞她,而是坦誠與她商量,讓她出面保媒,可見是真的放下了徐氏,要一心與她過日子,又暗暗在心裡感激生母替她謀得良緣。
梁氏道:“只是我瞧徐宜人的意思,生怕讓徐大姑奶奶知曉這中間的保媒人是我們。”
溫青沉吟片刻,若換作自己,前妻給自己保媒,這心頭也不會舒服,“既然是徐宜人的意思,你暫時瞞著就是。”徐氏的再嫁之事,他原不想管的,可又記掛在心頭,他已經另娶,他也希望徐氏能有門得宜的婚事另嫁。
這樁親事成或是不成還在徐氏那兒。
溫青相信,只要這中間保媒人是他,以龐大人的性子是萬不會推拒的。
梁氏不解地道:“玉堂,你說龐大人會瞧得上徐大姑奶奶。”
雖然龐大人長得普通,認識的大字不多,可人家好歹是從五品的武官,這樣的身份在京城尋個體面庶女、小吏嫡女為妻還是能成的。
梁氏希望徐氏嫁得越遠越好,最好一輩子別再出現在他們夫妻跟前。雖然溫青已經放下了徐氏,但溫青心裡隱約還藏在一份對徐氏的照顧責任,就是這麼一點東西令梁氏不安。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心裡還有另一個女人的影子,哪怕是因為一份承諾殘留的責任也不行。
唯有徐氏嫁了,嫁遠了,從溫青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