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怎能現在就走。上次蕭氏在鎮遠候府扭傷了足,溫大\奶奶也是請了郎中瞧過、治過之後再送她回來的。”
這話說得巧妙,更有替蕭彩雲在鎮遠候府言行不當解釋之意。
華氏站起身,自告奮勇地道:“玉郡主,我領你到客房小憩,郎中一會兒就到。”
“董氏”扶了溫彩,隨華氏、冷昤轉往客房。
一進客房,“董氏”讓溫彩半躺在暖榻上,掖好被子。
冷昤道:“我去瞧瞧郎中來沒。”與外頭的婆子丫頭使了個眼色,領著幾人到了院子外頭候著。
華氏在一側坐了一會兒,咬了咬唇,想說什麼卻終是嚥下。
“董氏”道:“冷大\奶奶有話要說?”
“郎中怎麼還不來?”她垂著頭,不敢看溫彩,生
怕不小心就露了怯意。
外頭,傳來了冷昤的聲音:“來了,來了,郎中來了!”
來的是一箇中年郎中,小心地替溫彩診了脈,抱拳道:“小姐經常頭昏?”
“董氏”挑著眉,不悅地道:“我侄女怎麼了?”
“回太太話,小姐這是受了刺激導致頭昏,倒有個法子可減緩頭昏症。”
“哦,你說來聽聽。”
“指尖放血。”
血,又是血!溫彩立時想到了二月時,冷家人重金請神運算元道長做“換命改運”法事,難道到了今日,冷家人還不死心?
那一次,冷家人強取到的是青鶯的指尖血。
這一次又志在必得,兜著圈,拐著彎也要得到她的鳳血。
他們想要,她卻未必要配合。
只是若是拒絕,少不得逼得他們再來一次強取。
“放血?”“董氏”大呼一聲,立時憶起二月時有蒙面人闖入暢園怡然閣,便是強行在她指頭劃了道口子取了血去,現在郎中又說指尖放血,怎不讓她生疑?
郎中抱拳道:“不需太多,就放無名指上數滴即可緩解頭昏。”
現代倒有患有血稠、高血壓者,會在清晨指尖放血減輕病症之事,可患有這些病的多是年過中年的男女,她溫彩虛歲十六,哪裡需要放血治病。
她在心下苦笑,看來冷家還是煞費苦心。
“董氏”從未聽過這樣的治病法子,頓時跳了起來:“胡說八道!”質疑地審視著郎中,“你是哪家醫館的?”
郎中不敢正視“董氏”,小心翼翼地道:“在下只是說出緩解之法。”
“二嬸,莫要嚇著人家,既是郎中說的法子,想來也是管用的,不如就照他的法子試試。男女有別,勞二嬸尋了繡花針在我無名指放血。”
“侄女……”
溫彩捧著頭,微闔著雙眸,擺了擺手,“二嬸,有勞你了。”
“董氏”嘴裡嘀咕道:“要是這法子不管用,回頭我可饒不了他。”
郡主明明知道冷家有陰謀,偏生還來赴宴。
“董氏”不解,只是心疼和不安地望著溫彩。
主僕二人的目光相接,溫彩給了她一抹安慰,“董氏”卻咬唇憤怒:要是雍王知道冷家人如此算計,怕是冷家這回吃不了兜著走。
華氏熱情地喚了丫頭,令她取來繡花針。
“董氏”拿著針,卻遲疑著不敢扎,手微微一顫,抬眸時卻見冷昤滿心期切地遞來一隻乾淨的茶盅,正預備著要接下血滴。
果然有鬼!
不就是放幾滴血,偏生冷昤像要得到寶貝一樣的雀躍歡喜,還雙手小心地捧著茶盅。
溫彩背對著華氏、冷昤,與“董氏”眨了一下眼。
“董氏”道:“你們盯著我,我下不了手,我可從來沒幹過這種事呢,你們轉過身去,轉過去。侄女也把臉轉過去!”
華氏、冷昤轉過身去。
片刻後,就聽到溫彩“嘶——”的一聲,二人紛紛回過身來,只見茶盅裡滴下鮮血,溫彩的無名指上還凝有一滴血。
溫彩輕聲責備道:“二嬸還說下不了手,一下就出血了,你一點都不疼我。”將無名指擱到嘴裡輕輕吮/吸,萌態十足,煞是可愛。
冷昤一把搶過有血的茶盅:“溫二太太,這個交給我吧!”
華氏問道:“玉郡主可好些了?”
“還是頭昏,我再躺躺。”溫彩躺在暖榻上,“冷四小姐,不如你留下陪我說說話如何?”
冷昤捧著積有幾滴血的茶盅,左右為難,做法事的尼姑還在佛堂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