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腹部連一滴血都沒有:“你……沒事?”
溫彩揉著後腦勺,“我沒死,你是不是很高興?”她從地上站起來,一臉萌態十足又迷迷糊糊地樣子,“你真是個呆瓜,呆瓜……我真是瞎眼了,會喜歡你這種人,瞧瞧你堂堂親王殿下狼狽成什麼樣兒了?”她勾唇一笑,“你剛才哭得那麼兇作甚?是高興得哭?”
慕容恆反應不過來,腦海裡電光火石般地湧出一個畫面,那是他們來江南的路上時,有一天夜裡,她拿出一對精緻卻瞧著尋常的短劍道:“這是鴛鴦彈力劍,可防身。喏,這不是普通的劍哦,這劍鋒可以收縮的。”她演示給他看過,一把贈了他,還有一把她自己留下了,那麼剛才,她揮舉的短劍就是這鴛鴦彈力劍了。
她沒事了!慕容恆一把將她抱住,緊緊地抱住。
“謀殺未婚妻啊?鬆開,快鬆開……”
他不松,很沒儀態地將她抱住,垂頭時,在她肩上胡亂擦拭著臉上的淚痕,丟死人了,不能被人瞧見。
他是緊張她的,否則不會哭成那般。溫彩又好笑又好氣,帶著幾分寵溺,“阿恆,我可死,皇家尊嚴不可傷。一介匪賊豈能與朝廷談條件,更不能要脅雍王!”
賀蘭大公子大聲道:
“帶這女賊回去!”
溫彩大喝一聲“且慢!等等!”生怕旁人聽不見,似要振破嗓子一般,她優雅如初,將彈力劍擱回袖中,完全忽視了剛剛回過神的慕容恆,他生怕殘留了哭過的痕跡,迅速在臉上再擦拭一遍。
“賀蘭大公子,你放開她,有些話我得問問她。”
賀蘭三公子道:“玉郡主,這女賊意圖行刺。”
“她與那三個人不是一夥的,她想救母親、弟弟,或許是被那三名賊匪脅迫的,我想聽聽她的解釋。”溫彩對紅燕道:“帶回院子,我要親自審問。”
“是。”
雙雙從一邊奔了過來,一把抱住溫彩,“郡主,快嚇死奴婢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奴婢也不要活了。”
“又說胡話,這世上誰離了誰也能好好兒的。”
這話是她說給他聽的麼?
她生氣了!
他還生氣呢。
雙雙說的是真的,前世她就是因為溫彩身亡,再沒活的勇氣,自飲了毒酒殞命,心頭只有一念:天堂地獄,她都要追隨自家的主子。
江南一片凌亂,他生怕她出意外,再三叮囑,讓她少出門,就算出門也要有保衛妥當方可。
二安子走近慕容恆,“殿下,玉郡主那把是彈力收縮劍?”
二安子都瞧出來了,他卻把那件事忘得一乾二淨,關心則亂,想他慕容恆什麼時候失態過,竟然抱著她痛哭流涕,幸好當時他是埋著頭,要被人瞧見,豈不成笑話。
人群散了,有賀蘭府的下人將三名匪賊的屍體帶走。
溫彩俏生生地立在路口。
慕容恆道:“怎的這麼不小心?”
雙雙忙道:“殿下,這事不怪郡主,你看看那女子柔柔弱弱的樣兒,誰能想到她是匪賊。”
青鶯想著自己最先動憐憫之心,這不是她該有的,跟了溫彩後,她似乎越發多了些不該有的,心腸軟了,主意多了,感情細膩了,越發像個小女人,抱拳道:“今兒這事怪屬下,要不是屬下說的那些話,郡主就不會出來一瞧究竟,屬下當時應該把她趕走。”
二安子冷冰冰地道:“罰你在院門外扎兩個時辰的馬步!”
青鶯面帶愧色,“是。”要不是溫彩的隨機應變和不屈不撓,今兒這事還不知如何發展,溫彩受傷了,哪怕是個小傷口,對青鶯來說都是自己失責。
慕容恆嚴肅地看著溫彩,拉著她的手,眸裡蓄滿了柔情,“下一次不許再做如此冒險的事。”
“我知道。”溫彩咬了咬唇,“你是欽差、是皇子,我不允許任何人危及你的尊嚴與臉面。連青鶯都知道我的意思,這一次你怎麼就沒想起我身上帶有鴛鴦劍呢。我一把,你不也有一把麼。”
他當時是急壞了,哪還有心思想事情。
他真的變傻了!尤其在那個時候,跟個真傻子一樣,竟沒注意到她腹部沒血。目光凝注在她的脖頸,看著那一道血痕,他一陣心疼。
他賭不起啊!是他的堅持,才帶了她來江南。
也是她向皇后求了差事,與太子細說了計劃,這才讓他江南一行的差事辦得很成功。
慕容恆發現自己更喜歡她了,這是蝕入骨髓的喜歡,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