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似她來求助,還是給了溫青面子。
梁氏道:“我這兒事多,不留中太太用晌午飯,你回去等訊息,無論成或不成,都會給你個準話。”
何氏起身告辭,梁氏行了半禮。
遇到奶孃帶著遠遠在桂院外頭學步,遠遠一見到她就喚“咦、不”兩個字頓了一下才喚出。
奶孃笑道:“三小姐真聰明!”
姨婆!這是什麼稱呼,她好歹也是溫子群的平妻,喚她一聲“中祖母”又怎了,偏何氏教孩子喚她姨婆,她又不是杜氏的孃家姐妹,但也是杜氏的姐妹,是同樣嫁給溫子群的女人。
何婆子幾步跟上,扶著何氏乘轎回了城南。
溫府的馬車都被派去送溫子群上任了,這宋氏竟收拾了好幾車的東西,連北府的下人都帶走了大半,而今留在北府的就六、七二位姨娘,每人又各帶了一個孩子過活。
一路回到溫府,何婆子依舊攙著何氏:“太太,先前在鎮遠候府,梁婆子的意思是要你拿一筆打點銀子,你……”
“你當我沒瞧出來麼?”何氏反問了一句,“幾百上千兩銀子對溫玉堂來說如九牛一毛,但對我們家來說,卻不是
一筆小數目。”
“老奴就擔心我們不拿打點銀子,候爺不肯用心幫忙。”
“他們要是不怕我上門哭鬧就袖手旁觀好了。他們大魚大肉、榮華富貴,卻讓自己的弟弟身陷新兵營被折騰半死,我不要臉面,他還能不要臉面?”
何氏就是不用拿一文錢出來,也要讓溫青把人弄出來。
她是失勢了,可在輩份上還是能壓溫青一頭。
她現在不敢惹溫彩,卻不等於她會怕溫青。
*
這日黃昏,要用晚飯的時候,溫青回府了。
梁氏給他備好了浴湯、乾淨的衣裳,又張羅了一桌清淡可口的飯菜。
用飯的時候,梁氏把今兒何氏上門的事說了。
溫青道:“宋都督父子哪有這等可怕,東軍的軍規在五軍裡是最嚴的,但宋都督也愛兵如子。”
最愛兵的,是西軍都督劉家父子,尤其是劉維忠更是視兵如子,對新兵頗是仁厚,但凡看到有新兵生病、受傷,便免了他們繼續訓練。
溫青就這點也不贊同,除非是傷得極重、病得起不了床,就得給老子出去訓練,敢拖了新兵訓練的程序,就用軍法處置。
所以,溫青反倒更讚賞宋都督父子的練兵方式方法,但在宋都督父子練兵能把新失練得喪命,仁者見仁,他也不表達自己的觀點,但卻可以將那些重傷、重病的新兵調到伙房去打雜。
溫青看著一側坐的溫彩,她細嚼慢嚥地用著飯。
“今晚怎沒看到溫檀、溫黧?”
“我要與你商量這事,便讓他們在各自屋裡用飯了,三弟妹有了身子,我讓大廚房給她做了一隻雞。”
梁氏扒了一隻大雞腿遞給他。
溫青接過,三兩口就吃得只剩骨頭,這動作快得跟眨眼前還是雞腿,眨眼後就變骨頭一樣快,瞧得溫彩目瞪口呆。
梁氏忙道:“不是讓三毛帶了點心麼,今兒怕是又餓得不輕。”
“校場之內能吃那些東西麼?身為主將就要與士兵同吃同住,我每晚回來還有好的吃,他們吃的就是伙房的飯菜。”
那些點心被他賞給生病、受傷的新兵了,溫青一口也沒吃。
梁氏又道:“中太太那兒還等著回話呢。”
“五月初十就要進行第一場新兵大比武,這是我上任北軍都督以來的第一次……”
溫彩見梁氏著急得不成,忙道:“嫂嫂問哥哥話,你給句痛快的,老扯新兵作甚?”
“這叫三句不離本行。”溫青看著那隻雞,心下一急,伸手抓了剩下的雞,抱在手裡就吃。
梁氏瞧得擰眉,她總覺得溫青不同,看來近來真是餓壞了,居然這樣吃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哪個山溝裡出來的大粗漢。
溫青一邊吃,一邊道:“讓他們在新兵營待一陣子也好,幸許宋珀能殺殺他們兄弟倆的紈絝性子。”
梁氏道:“中太太擔心他們被練得丟了命。”
“宋家是為了給小太太出氣,但還不至給小太太惹麻煩,要是溫墨、溫玄真死在新兵營,小太太還能在溫家抬頭做人。宋都督父子可不是笨蛋,這麼淺顯的道理,我能懂,他們還能不懂。中太太是關心則亂,你還能不明白?”
梁氏不是不明白,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