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也不知是後悔,還是想解釋,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一句話也講不出來。端木紅見他不答,又柔聲道:“麟弟,你說是不是﹖”
呂麟又想了一想,才想到了遁避之詞,道:“本來,你所說也極是有理,但是那銅棺如此之重,衣服搓成繩索,如何能吊得它起﹖”
端木紅一怔,嘆道:“麟弟,那我們當真便死在此處了麼﹖”
呂麟一笑,瑄:“紅姐姐,剛才你不是說,你是世上最幸福的人麼﹖怎麼如今,又那麼急於想逃出這個石墓了!”
端木紅倚在呂麟的懷中,道:“我只是想與你在一起能多一些時間,在石墓中十天半個月,唉,實在是太短促了,在我來說,只怕數十年光陰,和你在一起,也是一剎那哩!”
呂麟心中,實是吃驚不已,他不但為烈火祖師所害,而且,還在無意之中,惹下了這樣一場難以言喻的情孽!
如果根本出不了這個墓穴,那當然是什麼問題也沒有,但只要一出墓穴,只怕便要貽下無窮禍患。人總是貪生的,如今要出墓穴,並不是沒有希望,這場煩惱,真不知如何解決!
當下呂麟呆了半晌,又待欠身去搬動那具銅棺,端木紅道:“我與你兩人合力如何﹖”
呂麟道:“只怕更是難以著力!”
他一面說,一面已然俯下身去,端木紅就在他的旁邊,呂麟一眼望到她腰際所掛,那幅自銅棺夾層中取出來的圖畫,心中不禁猛地一動,歡嘯一聲,叫道:“紅姐姐,我找到繩索了!”
端木紅大喜過望,道:“在哪裡﹖”
呂麟一伸手,將她腰際的那幅圖畫,摘了下來道:“這幅圖畫,足有兩丈來長,剛才我試過,那畫的質地,極是堅韌,若是剖了開來,搓成繩索,一定可以吊得起這一具銅棺來的!”
端木紅道:“這一來,那幅圖畫,豈不是要撕爛了﹖”
呂麟笑道:“傻丫頭,那幅圖畫有什麼用處﹖當然是先出去要緊!”
端木紅白了他一眼,鼓起了嘴,道:“以後可不許你再這樣叫我!”
呂麟見她情狀有趣,哈哈大笑,“傻丫頭”,“傻丫頭”地一連叫了七八聲,端木紅粉拳如雨而下,擊在他的肩頭上,道:“不許叫,不許叫!”呂麟捱了七八下後,心中猛地一怔,暗忖自己怎麼忽然間,又和她這樣親熱了起來!
他一想及此,便連忙住口不言,向端木紅看去時,只見她微帶薄嗔,滿腮紅暈,眉梢生春,實是一個美麗已極的少女。
呂麟望了她半晌,心想能夠娶到這樣真心誠意愛著自己,又如此美麗的一位妻子,人生夫復何求﹖如果自己和譚月華之間,不是有了夫婦之實的話,此際也一定接受她的愛情了!
可是,自己和譚月華之間的情形,既然如此,譚月華因之心碎,自己實是應該盡一切能力,去彌補她已碎的芳心,怎可以再和另一個少女,談情說愛,更令得譚月華難堪﹖
呂麟想到此處,不由得又自長嘆一聲。端木紅見他忽然又發起怔來,柔聲道:“你又嘆什麼﹖”
呂麟脫口道:“我在想,能娶你為妻,人生實是再無恨事,但……”
呂麟話未講完,端木紅已然一伸手,按住了他的口,道:“不准你說了!”
她並未聽呂麟說出下半截話來,只當呂麟是在對她,情話綿綿,實則上,她是再愛聽也沒有,可是卻又嬌羞難忍,是以才按住了呂麟的口。
呂麟話只說到一半,便自被她按住了口,一想自己所說出口的那半截話,心中不由得一怔,暗叫“糟糕”不已,漲紅了臉,不知如何續下去才好,端木紅已然一笑,道:“麟弟,我想這幅畫,一定關係重大,要不然,赫老前輩也不會將之藏入銅棺的夾層之中了,你剖的時侯,小心一些!”
呂麟心想,如今出不出得了墓穴,尚成疑問,一切何不等出了墓穴再說!因此,他抖開了那幅畫,紫陽刀刀鋒過處,將那幅畫,截成了四個長條,兩人合力,搓成了一條長約兩丈的繩索。
呂麟又以紫陽刀,在銅棺之上,砍出了一個缺口,將繩索縛了上去,足尖一點,拔起丈許高下,站在那具豎了起來的銅棺之上,一把一把,將繩索拉了起來,拉到了那具銅棺,離池之際,繩索發出“格格”之聲,但是卻正如呂麟所料,那幅畫的質地,極是堅韌,未曾因銅棺太重而斷!
不一會,那具銅棺已被拉了上來,呂麟弄得筋疲力盡,方始將兩具銅棺,直垂了起來,離那鐵板,還有三四尺距離。
端木紅見呂麟滿身大汗,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