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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也是聽來的,不是很清楚,可是大家都說他冷血極了。誰都不敢看的動物實驗,他連眉毛都不動一根地做下去。簡直就像虐待狂吧?雖然成績超群,教授們也對他青眼有加,可在同學裡的評判真是差到家了呢。

——喂喂,讓這樣的人成為醫生真的沒問題嗎。

——國家考試的話他說不定會以最優秀的成績考過去,等成為臨床醫生的話,他說不定連活人也要拿來做實驗呢。真希望國家考試的時候連倫理也一起考啊。

——……

在回想著這些情景的純也面前,透發揮著他那從外表上難以想象的旺盛食慾,高高興興地說:

「雖然幫拖慢進度的別人善後是很討厭,可是今天也有好事哦,好到那些都可以不管了。中午的時候,以前就很熱心地邀我的法醫學講座的教授讓我幫忙做司法解剖。當然這是非正式的,所以要保密,可是我能當上執刀助手了喲!

哪,就是那個分屍事件。在土裡埋了很長時間,面板什麼的都快溶化掉了,碰一碰就掉下來,真是很麻煩呢。內臟已經被蛆蟲吃空,已經開始屍蠟化了。不過,比起被水泡得腫腫的還被魚啃了的那些來,這個還算好的了。

如果已經被認為是走進迷宮了的事件,能夠在我的驗屍下調查清楚的話,那該多有意思啊。要是身邊也有這種事就更好了。而且說起來,連續殺人或者碎屍這種事情如今已經不算少見了,那麼當然是越難調查越少見的越好。」

還是個上大學的學生,卻可以像真正的法醫一樣參與專門的工作,他真是興奮極了。看著已經顧不得自己是身在烤肉店,一連串地說著不吉利的話的透,純也很想讓他閉嘴,可他卻沒有這麼做。

就算是這種脫離常軌的話題也好,比起閉口不言來,還是讓他說下去的好。

純也回顧著透剛剛進宿舍的時候,想起了很多事情來。

【第二章】

「……喂,我說你!你不長嘴的嗎!」

親切地笑著請他多指教,告訴他宿舍裡的規則,然後還請他一起去吃晚飯,可這些全都被對方完美地默殺掉,終於再也忍耐不住的純也叫了起來。

「你把別人當木頭石塊一樣嗎?到底要幹嘛?啊?本來就是後進來的,應該是你向我問候才對的吧。我是不知道你成績有多麼多麼好,你這麼做我可是很討厭的!好不容易的大學時代,卻連一個朋友也沒有,這有什麼樂趣可言啊!」

純也粗著聲音抓住了對方的領口,透終於把視線投向了他。

完全不像是從那雙眼睛中發出的尖銳視線,登時壓倒了純也。那是從他那纖細的外表上難以想象的、好像在說要打你就試試啊一樣的危險的眼神。他的臉仍然像能劇中的假面一樣毫無表隋,可眼神的深處卻有如埋在土下的闇火一樣,閃耀著難以隱藏的激動與灼熱。那簡直就像是對將他捲入的一切的憤怒,純也想。

可是這火焰並沒有繼續燃燒下去,似乎是被堅強的意志扼殺掉了。

「……直情直性,豬突猛進,典型的熱血刑警氣質。不過那早就過時了。」

透以冷冰冰的口氣說著,用指尖推了一下眼鏡。雖然是在嘲笑,但那充滿知性的做派與他冷酷的美貌十分相稱,讓人感覺不到一點厭惡。

不,這些都先不管,純也這才意識到他總算是開了口了。室友那初

次得以耳聞的聲音不太高也不太低,帶著不可思議的透明感。

「如果你真的以成為刑警為目標的話,還是多注意一下吧。在現在的時世裡,強迫他人坦白和拷問都是觸犯法律的。像這樣用手緊緊地抓著別人的身體的事情請你少做做,這也是為了你自己好。」

透以毫無起伏的口氣說著,甩開了純也的手。

「託警察機構內部連續發生醜聞的福,如今的輿論和媒體基本都站在擁護嫌疑者人權的立場上。就是在裁判的時候,也有很多案例因為證據是非法強迫調查而來的而被判為無罪。

什麼地道的盤問,什麼跑一百回現場,那種頑固的刑警全都已經是過去的遺物了。我可不認為這是出入頭地的行為。以後的時代裡光靠毅力和熱情是無法破案的,必須要有冷靜與合理的思考,還要學習情報處理與科學。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現在的警察才要進大學和去研修實習的吧。

「你怎麼知道我要當警察……」

純也的父親是山梨縣警署搜查一課的刑警,主要負責追查殺人事件為中心的兇惡犯罪。純也也在為與父親走上同樣的道路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