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皺眉道：“怎麼這麼小這麼醜呀？小花貓似的。”

“剛生下來的孩子都是這樣的。”接產婆笑著說，“過些日子，他會越長越好越長越惹人喜愛的。”

“阿婆，謝謝你。”

“謝什麼謝？”阿婆佯裝生氣道，“不是我自誇，我不知道接生了多少女人，基本上都是母子平安。大家都說我是福星，爭著要請我接生呢。不過，話又說回來，像你這樣順產的，我還是第一回碰到。”

“我還順利？”如意睜大了眼睛，回想起剛才撕心裂肺如入地獄般的痛苦，心頭湧起　陣陣驚悸。

“當然，你才生了多長時間？有的人要生好幾個時辰呢，有的甚至要生幾天幾夜。”

“那豈不是要生死人。”

“對。所以說，生孩子是女人的鬼門關。自古以來，不知有多少女人死在生孩子上。”

之前，如意也聽人說生孩子是如何如何地痛苦如何如何地艱險，還不怎麼信，現在，親身經歷了一回，嚐到了箇中的滋味，才知別人所言非虛。

接產婆說：“你好好睡覺，我把孩子抱出去給他們看看。他們在外面一定等急了。”

如意點著頭，閉上了眼睛。

接產婆把孩子抱到外面，阿菊和許翠花立刻圍了上來：“男孩？女孩？”

“男孩。”

兩人搶著要抱孩子。自然是許翠花搶在前面。接產婆把孩子遞給許翠花，許翠花接到手裡，叫了起來：“咦——，怎麼這麼難看？一點也不像如意。”心中有些失望，隨手一塞，塞給了阿菊。阿菊接在手裡，說：“這麼小的孩子，你能看得出像誰嗎？”

永福也湊過來看孩子。

接產婆提醒道：“你們不要光顧著看孩子。你們有沒有準備什麼吃的？女人產後可是要大補的。”

“早準備好了。”許翠花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我的雞在鍋裡煮著呢，馬上就去拿過來。”

如意沒什麼親人，生產之後，幸虧了永福夫婦和許翠花輪流照看。那許翠花是個乾打雷不下雨的角色，什麼事情都嚷得人仰馬翻，卻極少動手，即使動手也很難入人法眼；倒是阿菊，不聲不響，事無鉅細，全都落在她的身上。

女人坐月子時，極需滋潤，如果調理不當，會落下一輩子的病根。永福非常上心，隔三差五地上街買些魚、肉、蝦、龜之類的；許翠花也極為慷慨，她養的那些雞一隻只地全都到了如意的肚皮裡。吃的如意油光粉面，胖了許多。

一晃，十多天過去了，如意身體恢復過來，已能下地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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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曲（53）

這日，如意正抱著孩子餵奶，看著一旁蹲在地上剖魚的阿菊，說道：“天天魚肉雞蝦的，吃都吃膩了。”

阿菊說：“再怎麼膩也要多吃一點。你現在不不好身子，將來會後悔一輩子的。”

“可是，照這樣吃下去，我都要成一個大肥婆了。你看，現在我都胖成什麼樣子了？”

阿菊望了她兩眼，搖頭道：“沒有呀，我沒有感覺你胖呀。”

如意笑了一下。

正在灶口燒火的許翠花是能夠體會到如意的這種心情的　，卻大叫道：“你這樣大魚大肉的，不知羨死了多少人，你倒好，在這裡搭起了架子，說起了風涼話。”

如意想想果然是自己嬌貴了些挑剔了些，這些人都和自己非親非故，卻是這樣地幫助自己，她們圖的是什麼？她們什麼也不圖。暗暗責怪著自己，正要說幾句自責的話，只見許翠花跳了出來，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著她，說：“是呀，是胖許多了，照這樣下去，身材都要沒了。一個女人沒有了身材，臉蛋再怎麼漂亮，也不會惹人喜愛的。要是你這樣一個大美人，就此毀了，我看著也心疼。不行，不能再這樣吃下去了。你等著，我去搞些清淡些的素菜回來，換換口味。”

如意和阿菊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她就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如意笑罵道：“這女人，真是的。”

阿菊說：“讓她瘋去。她倒是極好的，沒心沒肺，什麼都放在嘴上。”

如意說：“也虧她是這個性格，大家都和她合得來。不然，像她這樣的身份和她的過去，誰願意和她交往？誰看得起她？”

阿菊說：“你這話只能在我面前說說，千萬不要在別人面前提起，不然，傳到許翠花的耳裡，不知會惹出多少的是非來。”

“沒事的。”如意說，“這話她自己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