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估摸遠了,才從水底冒出來,爬上岸,向家中狂奔。
回到家中,李堅紅見她渾身是水,忙問出了什麼事。孫萍萍邊換衣服邊把經過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遍。李堅紅驚得目瞪口呆,搓著手,連連說:“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孫萍萍說:“這烏龜王八蛋,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幾年前殺了我義父,現在又想殺我滅口,沒門!現在是新社會了,是窮人當家作主的時代,總有辦法把他繩之以法的。”
李堅紅也想,這樣一味忍讓也是不行的,王虎是窮兇極惡之輩,早晚有一天會傷在他的手裡。夫妻倆一合計,決定去派出所報案。
李堅紅再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前去,強撐著病體和她一起去。
蔣遠恆接到報案,不敢怠慢,立刻帶人前去抓捕王虎。
王虎被帶到派出所,蔣遠恆連夜突擊審訊。
昏暗的燈光下,王虎耷拉著腦袋,一下子蒼老了十多歲。
蔣遠恆威嚴地問道:“知道為什麼把你抓來嗎?”
“不知道。”
“今天晚上幹了些什麼?”
“什麼也沒幹。”
蔣遠恆一拍桌子,怒目圓睜:“老實點,到了這等地步你還想抵賴。實話告訴你,沒有十足的證據我們是不會抓你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的政策你也是知道的,你還是自己說出來,爭取寬大處理的好。”
“是,是,是。”王虎嚇作一團,瑟瑟發抖。
“這樣就好,你把所做的事說了吧。”
王虎想了半晌,突然,打起了自己的耳光,邊打邊罵:“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混蛋!我該死!我不是人!……”
蔣遠恆冷冷地看著他的表演。等他打夠了,才說道:“你自己知錯,能悔改,這非常好。只要你把事情說清楚了,我們會酌情處理的。”
王虎痛哭流涕,說道:“這孫萍萍本來是我的養女,漂亮乖巧,惹人喜愛。我不是人,我是禽獸,一直對她懷著非分之想,她也可能感覺到了我的這種企圖,就離家出走了。我四處打聽,也沒有她的下落。時間一長,也就淡忘了。誰知,在前不久的一次區裡上,我意外地碰到了她。她出落得像花朵一樣,且已為人婦。我那死了的心又活了過來,對她念念不忘,一心想要把她弄上手。於是,我每天等在她回家的路上,想要強姦她,但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而沒有下手。今天晚上,我再也按捺不住,鋌而走險,企圖強姦她……”
他每說一句話,就打一記自己的耳光,等到說完,兩頰已經腫起。
蔣遠恆沒想到他會撒這樣一個彌天大謊,明明是想要殺人滅口,卻說成了垂涎美色、企圖攔路強姦。兩者相較,罪名相差何止千里,卻又說得滴水不漏,無懈可擊。蔣遠恆欲怒無怒,就象集中力氣打上一拳,卻打在了空氣上,全無著力點。他猛拍了一下桌子,喝道:“你不要狡辯,你的謊話隨便一戮就可以戮穿。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是故意殺人!”
“冤枉,天大的冤枉!我為什麼要殺她?我怎麼會殺她?她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是無瑕可擊的仙女,雖然,我知道我對她的戀情是不道德的,是受人唾棄的。但是,我真的很愛她,做夢都想一親芳澤。為了她,我可以拋棄一切,乃至生命,我怎麼可能去害她殺她呢?……”
王虎聲嘶力竭,呼天搶地,活脫脫一個情痴的樣子。他心裡只有一個目的,無論如何不能承認故意殺人,要推卸責任,一定要把命保住。
蔣遠恆厭惡地搖了搖頭:“先帶他下去。”他知道,對於這樣的頑固分子,不經過幾天幾夜的嚴刑拷打是不會鬆口的。
以後的幾天,他想盡了各種辦法,把王虎折磨得遍體鱗傷體無完膚。這王虎倒也硬朗,除了承認企圖攔路強姦外,別的什麼也不肯承認。
蔣遠恆愁眉不展。就在這個時候,轉機來了。
這天,所裡來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指名要見蔣遠恆。蔣遠恆在辦公室裡接待了他。
“老大爺,你找我?”
“你就是將所長?”
蔣遠恆點了點頭。
“三年了,三年了。”老人沉沉地嘆了口氣,情緒相當激動。
蔣遠恆替他到了杯水:“老大爺,不要激動,有話慢慢說。”
“這件事情憋在我心裡已經整整三年了,要是再不說出來,可能就要帶到棺材裡去了。”老人抹著淚,“孫大頭死得冤枉呀!”
一聽說“孫大頭”三個字,蔣遠恆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