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洞房的那一刻,突然有縣令帶著土兵走了進來。
“聖旨到——”
聖旨?在場眾人無不嚇一跳,武蔚柔更是差點掀開喜帕來看。
“文宰相,請接旨。”縣令走到文時駿面前恭敬的說道。他認得文時駿,因為當年科舉考試的主考官就是他。
龍王的效率果然很高。文時駿暗自嘆氣,一揮長擺,單膝跪下。
“臣恭迎聖旨,吾皇萬歲萬萬歲。”
在大廳上的人聽見這聲稱號,也跟著下跪,縣令則是展開聖旨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宰相文時駿,擅離職守本該論罪行罰,但念及功績在國,功過相抵,又逢小登科,特今近日內攜眷回朝復令,欽北。
“吾皇萬歲萬萬歲。”居然說他擅離職守,不知是誰首開先例的!文時駿在心裡暗念,但表面上仍是恭敬的接下卷軸起身。
“文宰相,小臣在此恭喜您迎娶美嬌娘。”縣令又是拱手、又是鞠躬的。
“多謝你的祝賀。”
“文公——文宰相……”面對他這突如其來的身份轉變,舒萬安還處在震驚的狀況。
“舅父,你叫我文陽或者時駿就好。”文時駿的神情並沒有變得驕傲,仍是一派的淡然。
“哦——時駿……”舒萬安叫了他的名字之後,也不知該說什麼,就這麼愣在那兒。
“舅父,麻煩你先讓柔兒進房吧!”文時駿望著頭戴喜帕的武蔚柔,轉頭與舒萬安說道。籲——果
真跟他想的一樣,他的身份曝光所帶來的反應總是如此,就不知柔兒會怎麼想?
“好好好——”他不停地點頭,趕緊吩咐下人將武蔚柔帶進去,留下滿屋子準備要喝喜酒的人群,大夥吱吱喳喳的在討論。
等到新娘進了洞房,喧鬧的聲音也就更大了,結論不外乎是舒老爺好福氣,原本以為只是將侄女嫁給一個普通人,現在卻變成一個乘龍快婿,以後簡直是吃穿不愁。
這樣的轉變,讓舒萬安在喜宴上面子十足,笑得闔不攏嘴;而文時駿則是在眾人的圍攻下,硬被灌了好幾壺酒,頁到近深夜才被簇擁著進新房。
駿哥哥竟然是宰相?為什麼他沒跟她說?
頭戴喜帕,武蔚柔就坐在床治,滿腦子都在想這件事。
還記得當她聽到聖旨時有多驚訝,若不是鳳冠太重、又戴著喜帕,她還真想拉著駿哥哥詢問。
想到這裡,她又感覺到鳳冠的重量。她可不可以把鳳冠拿下來啊?武蔚柔暗暗呻吟著。
咦——小娟去哪了?為什麼一整天都見不到人呢?府裡的人都說沒看到她,會不會是被派到哪邊忙了?
可是,以前不管有什麼事,小娟一直是跟在她身邊啊,怎麼今天不一樣?不管是梳妝還是穿戴喜服,都是由府裡的嬤嬤負責,甚至拜堂的時候也是由別人扶著行動……小娟到底去哪兒忙了?
突地,武蔚柔聽見房門被推開,以為是小娟回來了,才想伸手去拉喜帕,文時駿的聲音就響起。“柔兒,那是我的權利,你不能越權哦!”雖然被灌了不少酒,他卻完全沒有醉態,依舊步伐沉穩。
她的動作一頓,緊接著一隻大手就伸到眼前,她頭上的喜帕就被掀開來,穿著紅蟒袍的文時駿出現在眼前。
你騙我!她眼中有著指控。
“我?”文時駿一愣,馬上就知道她想表示什麼了。“呵——嚇到你了。”他輕輕地幫她將鳳冠拿下放到一旁。
你還笑!說什麼你只是個管事的!武蔚柔在他的手心寫著,寫完忍不住槌他一拳。
“我的確是菅事的啊!不過管的事多了點,你不覺得嗎?一個府裡的總管,跟一國的宰相的差別,不過就是管的人事多或少而已。”他笑笑的說道。
那為什麼你不一開始就說呢?
“你沒聽聖旨裡說的,我擅離職守跑到這來,怎麼可能大大方方的告訴大家我的身份?一說出去,你想我還可以待在這裡,與你在一起嗎?”更何況,他也不想讓她因他的身份而對他有距離感。我——她被堵的無法反駁。
“柔兒,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真的要在這裡跟我討論身份問題嗎?”他傾身貼近她,柔聲說道。
你——討厭啦!武蔚柔這會兒漲紅臉,羞赧不已。
“噓——”他吻住她的唇,手指一彈,將桌上的紅燭熄滅,又順勢將紅帳放下,讓無邊的春色隱藏在紅帳之內。
第八章
望著武蔚柔疲累至極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