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深吸了口,微微搖頭。
如今她是真信了阿孃說的。
美人當前,又有香氛助興,這樣還能保持君子之風,那些庸脂俗粉就更不會入他眼了。
可另一方面,她又開始犯愁,他這麼堅守原則,可怎麼是好。
那邊的事情可不能再拖了,得儘快讓阿孃轉移心思才行。
顧氏斜眼看探頭探腦的女兒,道:“我叫芸心,你怎麼來了?”
“我正好出來,聽見了就過來問問,哥哥那邊怎麼定的?”
林琪極快轉移話題。
顧氏鎖起眉頭,道:“還沒定。胡先生想讓那兩個小童施針,我不放心,還是等等再說吧。”
“就是,”林琪點頭,極為贊同。
“那兩個才那麼點大,別說穴位了,就是醫理也未必精通。福州離這兒這麼遠,萬一要是扎壞了,那哥哥那腿,可就……”
林琪拉長調子,見阿孃的臉色有些變了,才道:“哥哥文采那麼好,可不能馬虎了。”
顧氏立刻點頭。
她兒子可是解元,考個進士還不是輕鬆?
萬不能讓腿疾給耽擱了。
顧氏打定主意,晚些時候去小院時,便跟胡先生據理力爭。
不想胡先生竟然改了主意。
也不堅持回福州治療,轉而要求顧氏不要經常過來。
理由,林每天清晨除了針灸之外,餘下的時間還要按摩,還要藥浴。
這些都是要除了衣衫進行,而顧氏是女眷,在這裡不方便。
顧氏不是個能言善辯的,在對付胡先生的歪理上,並不擅長,只能搬出親孃理論,奈何胡先生搬出男女大防的規矩,硬是把顧氏說得掩面敗退。
江嬤嬤深思的看了眼胡先生。
她早前服侍過崔硒一些時候,對胡先生還是知道一些的。
要說叛經離道,他為最,誰講究規矩也輪不到他。
胡先生抓著鬍子,也很苦悶。
他一個醫者幹嘛還要操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他一甩袖子,進屋給冒牌貨扎針去了。
顧氏氣惱的嘀咕幾句,到底不敢惹胡先生不滿。
回到自己的一畝三分第,她還兀自氣哼。
傍晚,韓遠之讓人去榮禧堂告罪,他被官家點名,即刻護送大皇子去湖北路,不能陪老太君過重陽佳節。
韓老天君說公事要緊,節什麼時候過都一樣,又讓顧氏趕緊幫著準備東西,依著慣例,便是即刻也要點將攏兵,人齊了才能出發,只要動作快,送些東西還是來得及的。
顧氏忙回去張羅行李,又讓黃嬤嬤多帶著醬菜醃一類不易壞的。
另一邊老太君也讓於嬤嬤備些冬天的狐裘大氅,送去聽濤閣,讓顧氏一併送去。
其他人見老太君這般,也都意思的送些東西,一番忙碌之下,沒有人注意,有婆子進了伍氏的房裡,又極快出去。
當晚,一個小小通房悄無聲息的開了臉。
九月重陽,各家女眷相約登高。
顧氏心裡牽掛兒子,謝絕平氏邀約,去小院陪兒子過節。
不想被胡先生擋駕。
顧氏不好跟他硬頂,便留下東西,去後院跟陶氏說了會兒話,便打道回府。
第五百二十四章 幾方動
一連三天,皇帝都沒有來道觀。
只有來喜來了一次,還是問雲陽子可有早前的藥丸,得知尚未成丹,失望而返。
皇帝接連派了幾波人前往湖北路,但路途太遠,訊息傳遞太慢,便是心急如焚,也只能等待。
芳菲閣裡,貴妃扯著帕子,低泣著。
皇帝在旁不住寬慰,也沒有多少效果。
眼見她明眸腫如核桃,幾天功夫人憔悴得好似枯萎的花兒,再想爽朗直率,他報以極大希望的大兒,皇帝心裡一窒,身形也跟著晃了晃。
“官家,”煙翠驚叫著來扶。
皇帝一手扶幾,一手按胸,表情難看。
“你怎麼了,”貴妃也顧不得哭了,急忙探身來問。
皇帝勉強擠出點笑,正要說話,卻身子一軟,往後倒去。
貴妃驚叫著撲過去,疊聲讓人請太醫。
十一月初五,冬至。
依照慣例,家家戶戶都要換上新衣,擺桌祭祖,府衙也會組織人手,將京都城裝點一番,還開放關撲,為這一日增添氣氛。
可是今年,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