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安寢,不但自己不敢撇下門徒歸返極樂境,更不得不叫三界各處的弟子皆暫時到靈山上來候命,一則可以增強靈山的防禦;二來也可以教鄧坤不能暗下黑手,各個擊破。一時之間,天下各處佛門子弟紛紛往靈山趕來。佛門自洪荒立教起,發展了不知幾億萬年,封神一戰又趁火打劫收了不少中土英傑,底子著實深厚,雖然這幾百年來被鄧坤狠狠整了幾下,折損了無數,仍然不容小覷,不過三五日間,靈山上人頭湧湧,所有佛陀、菩薩、明王、比丘尼連同各自弟子都齊聚一堂,加上各仙鄉,各洞府,各海島的佛門散修。也拉扯出了不下二十餘萬人馬,把偌大的雷音寶剎變得和大學宿舍一般擁擠紛雜,好歹要是鄧坤真個攻山,也有一戰之力。
饒是如此,二聖的心仍在半空中懸著不能放下。一個是因為捉摸不到鄧坤到底會怎麼出招,這小子有一肚子壞水那是肯定的,但是要倒在哪裡,以及什麼時候倒,二聖心裡一點兒底也沒有;二來佛門迫於無奈被逼戰略收縮,雖然大大的縮小了靈山上的敵我雙方有生力量對比,但也等於把原來佛門的三界中的地盤暫時拱手讓人,正所謂一個蘿蔔一個坑,你讓了位置出來,自然後頭有人頂替,以鄧大官人的本事,怎會料不到此節?這邊佛教門人剛退,那邊為鄧坤所把持的天庭機器就開動起來,把三山一島、北俱蘆洲等地的人安插進去。
眼見自家教派勢力範圍越來越小,此消彼長之下別人卻是越來越強,二聖愁得恨不得每天把敗火藥當水喝,卻無計可施,畢竟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總不能看著靈山被人攻陷罷?
雖然有這許多人馬護衛靈山,但山下的巫妖終究人數更多,而且還有許多大能之輩,光就有盤古真身的鄧老大就足夠佛門喝一壺的了。是以二聖連同幾個佛門的上位者天天都提心吊膽,均把三世慧眼目不轉睛的望著下面巫妖大軍的一舉一動。片刻不敢鬆懈,精神實是緊張到了極點。過了十數日,巫妖大軍全無動靜,正當佛門弟子開始有些放鬆下來時,突然山下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擂鼓聲,諸門人心驚膽戰,以為巫妖擂戰鼓攻山,個個扣了法訣,拿出靈寶,準備禦敵。誰知等待了半天,連個上山的人影兒也瞧不見,蹊蹺之下,派了個弟子下山前去打探。不多時回來稟告,差點沒氣歪了藥師王佛的鼻子。原來據鄧坤所說,乃是閒著沒事,突發奇想,著十來二十個小妖擂鼓來玩玩,打攪了貴教,真是不好意思云云。
氣歸氣,藥師王佛也只好憋著,人家真的是沒打上山。他也確實沒啥好罵街的。但是這麼一來,佛門弟子剛放下的半個心又提了起來,依舊三班輪換,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監視,不敢絲毫懈怠。偏生鄧坤這個人別的不行,軟刀子折磨人的法子是一套套的,隔三差五的就整些動靜出來,什麼“十萬巫妖磨刀大運動”、“大家來早操”等等活動接二連三出臺,聲音時不時的傳上靈山,使得諸門人草木皆兵,每天除了盯緊巫妖大軍的行止以外,別事都無暇理會,眾人一致表示“山下有強盜,我感到壓力很大”。
如此過了大半年,鄧坤除了搞些花頭之外,一點真實動作也沒有。這個時候,佛門當時讓出來的位置幾乎已經被鄧坤的人瓜分淨盡,以中央紫微天多寶大帝為首的截教諸神更是趁著這段真空期在三界大肆擴充勢力,多行義舉,懲惡揚善,天下萬民多有崇敬,漸漸的把佛教在人間的道統奪去了不少。二聖看在眼裡,覺得不是辦法,在開了N次會議商討對策以後,二聖和三大坐蓮臺者終於篤定此時此刻鄧坤應該還沒有和佛門正面相抗的打算,便商議是否該把本門弟子復遣下山去,正在討論,尚未決定,這時卻又發生了讓他們傻眼的事情。
原來鄧坤除了想方設法逗弄困守靈山的諸佛之外。傳經佈道之事卻也沒有停下來,還是有幹實事的。不過這“傳道”的手法卻是二聖做夢也想不到的。只見就在二聖劃歸鄧坤使用的地方,鋪了數個草地,上面畫著莫名其妙的橫豎幾條線,兩頭各自放著一個網門,然後一群人分為兩隊,發了瘋一樣圍著一個圓圓的皮球踢來踢去。二聖看了一陣,不得要領,似乎那玩意兒不能用手,只能用腳踢,踢進對方那網門裡就算贏,好像名為什麼“蹴鞠”什麼的,也不知道搞的是那一出。但是兩聖雖然看不明白之餘頗有些嗤之以鼻,但下面的巫妖大軍卻是樂此不疲,閒暇時候就踢,餘人觀看,歡聲雷動,慢慢也吸引了不少天竺國的平民百姓觀看,再後來就是有些天竺百姓看著有趣,自己也下場來玩。在巫妖的“悉心”教導下,他們很快的掌握了規則,頓時玩得不亦樂乎,不過月餘時間。這項運動就有了風靡全境的勢頭。
開始二聖還不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