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性驟減。
白阮成功放倒了第一隻蓬頭垢面的怪物,又依法炮製,打折了另外幾隻的腿。
除了背對著這些失去行動能力的怪物繼續砍打時、差點被一個撐起上半身揮舞爪子的怪物抓到小腿,就再沒生出其他波瀾。
堪堪躲過抓撓的白阮有些後怕,覺得自己還是不夠謹慎。
要知道每一隻成熟的寄生體都攜帶著數以萬計的毒菌!
被抓破面板的後果就是被感染、然後死亡。
她又從旁走到每一隻怪物身側,咬咬牙,用腳踩住它們亂揮的手臂一通錘砸。
直到把這些喪化怪物手臂也打折,她才更放心些。
白阮換了隻手提著鐵鏟,下意識攤開右手掌心。
哪怕四周光線暗淡,依然能看出那凝白細膩的手心肉已磨得通紅。
'嘖’了一聲,白阮對666說:“一會兒回去還得去趟超市,找幾塊布帶走纏手。”
原身末世前十指不沾陽春水,手掌心連著指腹都是軟的,一丁點繭子都沒有。
但殺喪化怪物需要力氣,必須緊握鐵鏟手柄增加摩擦力,經過一晚上揮臂、擊砍,且不說白阮的手臂現在又酸又疼、有些提不起勁;
就連雙手都火辣辣地疼。
多來幾回怕是能磨出一手的血泡。
休息了幾分鐘,白阮拖著鐵鏟走到一隻喪化怪物身旁。
這隻生前是女性,應當是逃亡中落入了喪潮,肩膀處的羽絨服都被撕碎,露出被啃禿的肩骨。
它早已失去了作為人類的意識,只張著嘴巴發出‘嗬嗬’的低吼;
由於長時間開合嘴部,潰爛最先從它纖薄的唇角往兩邊蔓延,如今半張臉的皮肉都爛得萎縮發黑了。
白阮閉了下眼,深吸一口氣對準它的頸部砍了下去。
血沫飛濺。
這一次被寄生的怪物仍想躲避,可它手腳都折斷了,只能像條擱淺的魚般掙扎、狂亂嘶吼。
鐵鏟落下的第三次,白阮清晰聽到了‘咔嚓’的聲響。
她感覺鏟尖陷入了一條骨縫。
眼眸一亮,她就著這個姿勢把手柄往上一扳,這隻喪化怪物的頭直接被撬掉了大半,露出血肉裹挾的頸椎骨。
在這之後,這個怪物也徹底不動了。
白阮知道它死了。
她用鏟尖把喪化怪物軟爛的後頸肉扒開,看清那被斬斷的截面時,她瞳仁一緊。
兩節椎骨之間,是一團蠕動著的半透明物質,只有硬幣大小;
從暴露在空氣中的那一刻,它便瘋狂扭動起來,而後顏色變深、僵硬不動。
這就是造成世界末日的元兇——毒菌的本體。
白阮知道,這種毒菌本體接觸空氣3–5秒就會徹底死亡;
但她還是結結實實等了一分多鐘。
死盯著那玩意兒確保它毫無變化,她才俯身彎腰,從血糊中捻起凝固的晶體。
她內視了一下系統版面,積分+1,目前是4分。
白阮臭著臉說:“你們主神也太摳了,殺一個寄生物只給1分?”
666說:“宿主殺的只是初期最弱的寄生物,後面遇到更強的寄生物,積分也會好幾倍增長。”
白阮倒不是生氣。
她只是有些生理性難受,在抑制心裡的反感情緒。
無論她之前多麼堅強、成熟,但穿來前到底只有20歲。
心眼子耍過不少,血腥場面卻沒見過。
她垂眸打量著手中的毒菌晶體。
僵化的微生物很堅硬,表面滑溜溜的入手有些涼,像一片形狀不規則的玉髓。
這種從被寄生者頸椎中掏出來的微生物‘屍體’,在末世中後期被稱為‘髓核’,可以提升異能者的等級;
也會成為末世的官方貨幣。
白阮:“這玩意兒能加積分嗎?”
666:“不可以哦。”
白阮明白了,系統評判只計算她親手擊殺的寄生物數量,‘髓核’拿不拿不影響。
也是杜絕作弊的可能性。
她沒抱怨,把髓核裝進口袋、拉好拉鍊;
緊接著又揮起鐵鏟,沉默著收割了地上這些喪化怪物。
成功了一次,白阮就有種找到手感、開竅了的感覺。
前幾隻她還需要砍上四五下,才能砍斷毒菌本體的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