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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己挖點脂肪帶回去。你明白了嗎?”

魯斯的臉刷地變白了,手裡捧著的漢堡包也掉在了地上。突然間,他一點也不餓了。他以前聽別人說過這個人瘋了,現在看來那些人說的顯然是真的了。

“我明白了。”在那猙獰的笑臉和那咄咄逼人的獨眼前,魯斯忐忑不安地躡喏著。

“很好。”雨鳥說著向他走去。魯斯暮地閃了開去,但雨烏根本沒注意他。他只是緊緊盯著監視器的螢幕。那是恰莉,她穿著裙子漂亮得像一幅油畫。雨鳥以一個情人的眼光注意到她今天沒有編辮子,頭髮隨意地披在脖子和肩膀上。她只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沒有看書,也沒有看電視,就像一個正在等公共汽車的女人。

恰莉。他欽佩地想,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她今天要做什麼?雨烏問。

“沒什麼。”魯斯討好地回答。他幾乎有些結巴了,“就是今天下午一點一刻要去看馬。明天我們要用她再做一個實驗。”

“明天,是嗎?”

“是的。”魯斯才不在乎實驗不實驗呢。但他想這樣也許會讓雨鳥高興。那樣的話,也許他會離開。

他看上去是很高興,那可怕的笑容又出現了。

“她要在一點一刻去馬廄,是嗎?”

“是的。”

“誰跟她一起去呢?因為我正在去聖地亞哥的路上?”

魯斯發出一聲幾乎像女人似的咯咯笑聲。他很高興雨鳥對他的話產生了興趣。

“你的朋友,唐·朱爾斯。”

“他根本不是我朋友。”

“不,他當然不是。’)魯斯立刻改了口,“他覺得這命令很滑稽,但因為是卡普下的命令——”

“滑稽?他為什麼覺得滑稽?”

“把她帶到馬廄就離開,讓她一個人留在那兒。卡普說馬廄的工作人員會看著她的。但那些人什麼都不懂。唐好像認為那就像是——”

“不管他怎麼想,人們不會為他所想的付報酬。不是嗎?胖子?”他用力拍了拍魯斯的肩膀,那聲音就像一聲小小的悶雷。

“不,當然不會。”魯斯趕緊聰明地贊同道。他現在已冒出了冷汗。

“再見。”雨鳥說著向門口走去。

“你走了?”魯斯聽上去大大鬆了口氣。

雨鳥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回頭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記住,我從來都沒有到過這兒。”

“當然,先生,從來沒有。”魯斯慌忙回答道。

雨鳥點點頭,離開了房間。門在他身後關上了。魯斯呆呆地瞪著那扇門。過了好一會兒,他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他的胳肢窩黏糊糊的,白襯衫極不舒服地貼在身上,他撿起掉在地上的漢堡,擦了擦,又接著吃了起來。那女孩仍舊靜靜地坐在那裡。魯斯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雨鳥——不是別人,偏偏是雨鳥——居然能夠讓這女孩喜歡上他。

時間終於到了一點一刻。恰莉似乎已等了一輩子。這時,門鈴短短地響了一聲,唐·朱爾斯走了進來。他穿著一件棒球衫和一條舊牛仔褲。唐冷冷地看著恰莉,顯然對她絲毫不感興趣。

“跟我來。”他說。

恰莉跟著他走了出去。

那一天,天氣涼爽而美好。十二點半,雨烏穿過依舊翠綠的草地,來到低矮的L型馬廄前。馬廄漆成暗紅色——風乾血跡的顏色,而煙囪卻是輕快的白色。頭頂上,幾朵白雲緩緩飄過碧藍的天空。微風輕撫著他的襯衫。

假如非選擇死亡不可的話,今天是一個好日子。

他找到馬廄負責人的辦公室,走了進去,向他出示了自己蓋有A等戳印的身份證。

“什麼事;先生?”

“撤離這個地方。”雨鳥說,“五分鐘之內,讓所有人都離開這裡。”

馬廄負責人沒有申辯也沒有羅嗦,也許他微微有些變色,但他棕褐色的面板掩蓋了這一點:“也包括馬嗎?”

“不,只是人。出去,到後面去。”

雨鳥又穿上了過去的行頭——他們在越南戰爭時有時把這叫做射手服。他的褲兜呈長方形,又大又深,上面有蓋子。這時,他從其中一個口袋中掏出一把大號手槍,隨意地拿在手裡,槍口對著地面。馬廄負責人那雙精明的眼睛看了看它,沒有表示任何驚訝。

“要出什麼麻煩事了嗎?先生?”

“也許吧。”雨鳥平靜地回答,“我還不能肯定。現在走吧,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