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晃,閉上了眼睛。當地再次睜開眼時,人們看上去都那麼不真實,顏色也顯得大耀眼了。一個女人從旁邊走過,高跟鞋踩在機場地板磚上噠噠作響,像有人在用力摔打地下室的大門。
“爸爸,你真覺得可以嗎?恰莉的聲音微弱而充滿驚恐。
恰莉,只有恰莉看上去一切正常。
“我覺得我行。”他說,“我們走吧。”
他們離開大廳,走的不是進來的那扇門。那個曾看見他們進來的搬運工正忙著從一輛汽車的行李箱中往下卸皮箱。他沒有看見他門出去。
“走哪條路呢,爸爸?恰莉問。
他朝兩邊望望,看見了下邊朝集散站大樓右側拐去的北大道。可問題是怎麼過去呢:到處是通道——過街橋,地下道;到處是路標——禁止右轉,停車,靠左行,禁止停車。在凌晨的夜幕中,交通訊號像不安分的精靈上下飛舞,閃爍不停。
“我想是這條。”他說,他們沿著一條掛滿“只准裝卸’牌子的小路走過集散站大樓。一輛銀色的賓士從他們身旁呼嘯而過頭上那盞鈉燈在車身上的反光使安迫不禁哆嗦了一下。
恰莉詢問地看著他。
安迪點點頭。“儘量靠邊走。你冷嗎?”
“不冷,爸爸。”
“感謝上帝,今天晚上很暖和。你媽媽會——”
他的嘴猛地閉上了。
兩個人漸漸隱沒在黑暗中,高大,寬肩的男人;穿著綠衣幻褲的小女孩拉著他的手,幾乎像是在引導著他。
大約十五分鐘後,那輛綠色轎車出現了,它停在黃色人廳道旁:兩個男人走了出來,他們就是在曼哈頓追趕安迪和恰莉一直到計程車上的那兩個人,司機門坐在方向盤後。
一個機場警察走了上去,“這裡不能停車,先生。”他說:
“請把車——一”‘我可以。”司機說著把他的證件出示給警察,警察看看證又看看司機,然後再次低頭端詳著證件上的照片。
‘噢。”他說道,“對不起,先生。有什麼事?我們可以知道嗎?”
“與機場安全無關。”司機說,“不過也許你能幫上忙,你今晚見過這兩個人嗎?”他先遞給機場警察一張安迪的照片,然後是恰莉的一張很模糊的照片,照片上她的頭髮比現在長,編成兩條小辮子,那時她母親還活著,“那女孩現在比照片上大一歲多。”司機說,“頭髮也短了些,大概到肩膀。”
警察翻來覆去仔細地檢視著兩張照片。“我想我看到過這個女孩。”他說,“黃頭髮,是不是?從照片上看不出來。”
“不錯,黃頭髮。”
“那男人是她父親”“俗話說得好,不問問題就不會有人告訴你假話。”
警察突然對這個坐在這輛不倫不類的轎車裡面無表情的年輕人產生了一陣反感。他以前曾和聯邦調查局。中央情報局,還有那個叫作“伊塔”的組織打過交道。他們的特工全都是這副嘴臉:狗仗人勢,傲慢無理,狂妄自大。他們以為穿著藍制服的都是些小警察,可五年前這裡發生劫機事件時,抓住那個渾身裝滿手榴彈的動機犯的正是這些小警察們,而又是在你們這些“真正的”警察看押下,那劫機犯割斷了自己的頸動脈,一命鳴呼了。
乾的好啊,夥討。
“是這樣先生,我問這人是不是她父親,是想看看兩者之間有什麼相似之處,從照片上很難看得出來。”
“他們有點像。頭髮顏色不一樣。”
這我自己看得出來,混蛋,警察心裡暗自罵道。“我見過這兩個人。”他對綠轎車的司機說,“他很魁梧,比照片顯得更高大。看上去像是病了。”
“是嗎、司機顯得很興奮。
“今晚我們很忙。還有個笨蛋把自己的鞋給點著了。”
司機在方向盤後霍地挺直了身子:“你說什麼?”
警察點點頭,很得意自己撕下了這司機一副不耐其煩的假面具,可如果司機告訴他他將在“伊塔”曼哈頓的辦公室裡受到盤問的話,他可就高興不起來了。而且埃迪·戴爾戈多沒準會把他給揍扁,因為休假期間他在紐約並沒能逛單身漢酒吧;相反,大部分時間他都處於一種藥物麻醉的狀態中,一遍又一遍地描述著他鞋子突然變熱前後的情況。
從轎車上下來的那兩個人正在和機場工作人員談話。其中一個找到了那個曾看見安迪和恰莉走下計程車。走進大廳的機場搬運工。
“是的,我看見過他們。我覺得這真是罪過,一個男人喝得爛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