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態分析室,伊塔的綜合圖書館。報刊室,直接連線起來。當然與之相連的還有“來訪者的住處”——這是對幾個專業圖書館和它們旁邊關押恰莉和她父親的房間的7個不很確切的稱呼。
B處是二級員工的停車處。它離得更遠。C處是秘書。技師,電工等入的停車處。D處留給低階工作人員——用雨鳥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那些跑龍套的,這裡地處僻靜的角落,一般離其它地方都有半英里左右。裡面通常塞滿了底特律的廉價汽車,簡直是一堆勉強能跑的廢銅爛鐵。
連停車都是一副官僚作派,雨烏邊想邊把頭伸出去看著頭頂的積雲。暴風雨要來了,也許四點就到,他想著。
他朝專供低階——五級或六級——員工上下班的小門走去。
白大褂在風中上下飄飛。這時,一個工人開著一輛草坪修剪機停在了雨鳥的車旁。他的座位上有個華麗的陽傘。花匠並沒有注意雨鳥。這也是官僚主義作派的體現。如果你有幸成為了第四級工作人員,那麼你就可以對第五級的人如此輕視了。即使雨鳥那毀了半邊的臉也沒有引起大多的注意,像所有其他的政府機構一樣,伊塔僱傭了大量的僱員以維持自己的體面。對於如何化妝,美國政府可用不著馬克思主義者來費心教授。毋庸置疑,一個有殘疾的僱員(當然要是看得見的殘疾一假肢,輪椅,或破相的臉)比三個正常的人要有用得多。雨烏認識許多在思想和精神上像他的臉一樣在越南戰爭中遭受過粗暴摧殘的人。這些人如果能像他一樣在某個政府部門找到一份工作,也許會樂不可支。雨鳥對他們並不感到同情。實際上,他覺得所有這些都相當滑稽。
現在和他一起工作的工人們都沒有認出他原來是伊塔的特工和殺手。對這一點他可以完全肯走。十六個星期之前,他還只是卡迪拉克轎車擋風玻璃後面的一個陰影,一個屬於A級的大人物。
“你不認為這樣做有些離譜嗎?”卡普問道,“那女孩和其他人沒有任何聯絡,只有你和她在一起。”
雨鳥搖了搖頭:“只要有一點閃失,只要有一個人不小心提到那個毀了半張臉的好人把他的車停在八級停車處,而且在更衣室才換上他的白大褂,那麼一切都會付之東流。我要建立的是一種信任感,而這建立的基礎就是我們都是局外人——你要叫畸形人也可以一都被囚禁在這克格勃的美國分部。”
卡普一直不喜歡這樣做。他不喜歡手下人蔑視伊塔的規則。
特別是這次,他們又採取了極端的措施。
“當然,你工作做得很出色。”卡普回答說。
這並不是一個令人滿意的回答,因為實際上,他做得並不出色。自從來到這裡,那女孩連一根火柴都未曾點亮過。她父親也是一樣。到這裡來後,他還從未顯示出任何輕微的跡象,表明自己確曾擁有過意念控制力。因此,他們對這一點也越來越懷疑。
雨烏對這女孩非常著迷。他在伊塔的頭一年裡,學過許多任何大學都沒有的課程——竊聽,偷車,暗中搜查,以及許多的其它技能。其中惟一一項能夠令雨鳥全神貫注的課程是如何盜竊保險箱。老師是一個叫G·M·拉蔓丹的盜賊。他被亞特蘭大的一所監獄釋放就是為了教授伊塔的新成員這門課程。他被認為是這一行中最出色的竊賊。而雨鳥也從不懷疑這一點,雖然現在他幾乎和拉蔓丹一樣出色。
拉蔓丹三年前死了(雨烏還為他的葬禮送了花——生活有時是多麼滑稽)。他教給他們怎樣開啟各式各佯的保險箱;怎樣取得鑰匙的印模;怎樣從後面一層一層地把箱子開啟雨烏對G·M·拉蔓丹的授課抱著一種夾雜著冷靜和嘲諷的熱情。拉蔓丹說過,保險箱就像女人,只要有工具和時間,任何箱子都會開啟。有的會很容易,有的會很麻煩、但決沒有打不開的箱子。
這女孩是個很難開啟的箱子。
開始時,為了不讓她把自己餓死,他們不得不對她進行靜脈注射。一段時間後,恰莉意識到不吃東西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好處,只會使自己的胳膊佈滿青腫的針眼。於是她開始進食,沒有絲毫熱情,只是因為這樣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他們給了她一些書,有時她會隨意地翻翻。偶爾她會開啟屋裡的彩電,幾分鐘後再關上。六月份,她從頭到尾看了連續劇《黑美人),另外還看了一兩次·《迪斯尼樂園》,如此而已。在每週的報告中,“偶發的失語症”這個詞越來越常見。
雨鳥在詞典裡查了這個詞。他馬上就明白了——因為他自己是一個印地安人和戰士。他甚至比某些醫生理解得更加透徹。有時那女孩會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