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的多樣性、多元化,對後現代主義來說是操作性的問題,而組織的生命性(如自組織性、網路性)①才是頂層的所指。
進一步的問題是,組織的生命性對於K區間這樣一個離散集合來說具有雙重性。它們都是生命性所指:一方面,組織的有機性反映了K集合內部非線性的組織特徵,它與X的線性軌跡不同,但在有限理性的K'區間,有機性可以表現為非混沌的規則性;②另一方面,組織的解構性反映了K集合內部毀滅(或毀滅式創新)的組織特徵。事實上,這二者在生命體中是統一的,生命既是建構的,又是解構的,是新陳代謝的。
只有全面把握這兩個方面,我們才可以理解後現代組織,既是對有序的打破,又是有序的生成。解構的後現代主義,如結構主義,往往強調前一個方面;而建設性的後現代主義,如我們在網商生態系統建設中看到的,卻是多元化元素的有機協同。
第五章 後現代經濟——資本(1)
一切堅固的東西都煙消雲散了。
對資本理論來說,這意味著一元化的專用資本“煙消雲散”為感性化的象徵資本。
後現代經濟資本論,針對的主要是資本從理性化向感性化解構的問題。感性化的形式包括:資本體現於感性的勞動者身上,形成知本;資本體現於感性的人際網路中,形成社會資本;資本離開企業,成為對感性人的投入,形成個人資本;等等。
“網路中的個性化何以可能”這樣的問題對於資本理論來說,講的是當資本本身成為貼近生活的網路時,個人如何消除異化,成為資本的感性的主人。
後現代主義讓我們發現,還可以思考“讓世界恢復堅固”的反問題:網路中的個性化何以可能?具體來說,貼近感性個人的異質性資本何以可能?
網際網路的體驗化
《自動鋼琴》
京城某個超市別出心裁,門口一邊由自動鋼琴演奏,一邊由農婦操作紡紗機,吸引顧客。我想到另一個問題:
如果藝術家不在場的話,自動鋼琴與銑床、紡車有什麼本質區別—它們都是“決定論”的產物;反過來說,農婦算真正在場嗎?在什麼情況下,人可以按自由意志行事呢?
自動鋼琴的隱喻
戴維?諾布林的《生產力:工業自動化的社會史》這本書也提到《自動鋼琴》。這是庫特?馮內古特1952年出版的一本小說。小說家當時正在通用電氣公司斯卡奈塔市總部工作,他回憶說:“我看到的第一部完全自動化的機器是一部銑床。”工人面對自動化機器的不安情緒,促使小說家寫作了《自動鋼琴》。
在小說中,工程師保羅負責用自動化來取代工人。為此,挑選了最好的操作工魯迪?赫茲,把他進行操作的每個動作記錄下來,輸入控制帶。
就機器而言,也就經濟而言,這就是魯迪的靈魂……控制帶就是從那個長著大手與黑指甲的文質彬彬的瘦小男子身上抽取的靈魂;……現在,保羅只需從車床的主機板上按下按鈕,將控制帶的訊號輸入,他就能在一個、十個、一百個,乃至上千個部件中烙上魯迪?赫茲的靈魂。
多少年後的一天,保羅在街上遇到略顯老態的魯迪?赫茲。魯迪?赫茲掏出一個硬幣,投入自動鋼琴,啟動音樂,然後大叫道:“看到這些鍵自動彈上彈下,你難道不覺得毛骨悚然?就好像一個幽靈坐在那兒,掏出心來彈琴。”
保羅聽了,奪路而逃。
看到這裡的時候,人們不禁會聯想:資本,就其本質來說,不正是自動鋼琴嗎?
鋼琴,本來它應該是由人來彈奏的,是人賦予機器以靈魂。靈魂是自由的、非決定論的;而機器是物化的、決定論的。但當鋼琴自動化後,心沒有了,只剩下物了。
過去,我們有一種說法,資本不是物,而是社會關係。從《自動鋼琴》中得到的啟發在於:資本既是社會關係也是物,是物化的社會關係。本來社會關係具有“心”的非決定論的一面和“物”的決定論的一面。當社會關係被資本化後,就好比鋼琴師的心被控制帶的物給取代了,於是社會關係只剩下了物的一面,決定論的一面。
從這個意義上說,資本不僅涉及個人與社會的關係,而且涉及心物關係。我們過去只認識到前一個方面是不對的。現代性(不論是社會主義工業化,還是資本主義工業化)的前提,是笛卡爾的心物二元。無論是用物來反對心,用決定論來反對非決定論,還是用自動鋼琴來反對鋼琴師。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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