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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的矮山,村莊正前面的兩側分別立著兩座像門一樣筆直而立的兩扇巨山,右側的那扇門下凹下一汪池塘,那汪池塘就是墨池,兩扇門之間是無限遼闊的土地,一直蔓延到連綿不斷的群山跟前,在這裡肯定要出一個一手拿著巨筆,另一隻手拿著煤油燈的人,他推開門去,跨過重重的山巒,以文字為源泉,點起熊熊燃燒的燈火照亮世界被黑暗的慾望之雲擋住雙眼的人們。

南方人,離太陽近,人很聰明,但血氣不足,最怕白人格鬥;北方人,離太陽遠,熱衷廝殺。我是一個從南方殺來在北方補足了血氣的詩意野蠻人。

人們對中國的文壇已感到瀕於窒息,更新血液正是時候。期待了那麼久而遲遲未能盼到的身上混合著摩西和撒旦血液的文學救世主,將裹挾著南方群山裡燦爛的陽光,沸騰著一身的熱血從中國真正的南端走來。

我在大山村看著吳席爺爺的墳墓,墳墓上荒草已多,墓碑是侵入人面板的冰涼,我向他鞠了躬。

是夜,我站在處在我們村最中央位置的我家天台上看到夜空分成了兩半,一半密佈烏雲,另一半無限空曠,圓月在天空中最中央的地方忽而陷入雲層,忽而又幹淨明亮。

習習涼風中,我聽到有人在唱兒歌:

前塘後塘,上寨必出王!

二零零七年十二月九日至十日

原生態妓女

中國的天才導演姜文最近在接受《三聯生活週刊》採訪時說了這麼一段話,很叫我喜歡,他說:“比如說美國電影、歐洲電影和中國電影的心態問題。美國電影的創作者和觀眾,它是一個勾引關係,賞心悅目、互相調情的關係。歐洲稍微成熟一點,多少有點第三者的關係,但畢竟還是梳洗打扮,噴著香水去約會。中國電影的心態有問題,我覺得必須調整,就是說我反正是糟糠,跟你過這麼多年,睡不睡也得睡,澡不洗,頭不梳,往床上一躺,先跟你聊柴米油鹽,怎麼糟心怎麼聊,那能舒服嗎?您太折磨他了,他必須跑。我們也看到有的片子,糟糠也梳洗打扮了,塗胭脂抹粉,猛一看是一個新女性出現了,結果一上床聊的還是柴米油鹽,啊,完全沒有荷爾蒙了。”

這用來談論文學又何嘗不可,其實中國文學跟中國電影一樣,也是有心態問題的。老有一些人對一些好看的、讀者喜歡的書橫加指責,說這個這個根本沒有什麼意義啦,這個這個又不健康啦,這個這個寫法毫無新意啦。。。。。。啦啦啦啦。

現在我們回過頭來看看,一些人為之搖旗吶喊的什麼純文學、嚴肅文學到底有什麼意思呢?難道純文學、嚴肅文學就一定是好東西嗎?其實像什麼通俗文學、純文學、嚴肅文學這樣的區分是毫無必要。這樣的東西只是一些人用來忽悠人的。

我們現在所公認的經典,比如說《紅樓夢》,《三國演義》《金瓶梅》。。。。。。等等原先都不都是俗文學嗎,何況這些書至今仍然是暢銷書(當然《金瓶梅》人家不讓賣)。巴爾扎克在中國文化人來說是個嚴肅作家吧,可是孔慶東曾說過這麼一件事,有一次,有一個法國的女編輯來跟他們做交流,人家問,你們在研究我們法國的什麼作品,孔慶東就說,我們研究巴爾扎克。法國女編輯就驚奇地說巴爾扎克在我們法國是個通俗作家呀,你們研究他來幹什麼?還有我們現在公認的連讀都要人頭大的二十世紀的兩部所謂嚴肅文學鉅著《尤利西斯》和《追憶逝水年華》,在當時那個時代也是相當暢銷的。所以,我們不要以看到什麼書暢銷,就去詆譭它,站在對立面說這個書根本就不怎麼怎麼地。這有一種眼紅的要把別人滅之而後快的惡毒心態。

我們再來看那些所謂的嚴肅文學吧,連文學碩士都看不懂得很多現代詩,一些玄乎玄乎的散文詩,一些擰巴得不得了的散文,還有很多形式大於內容的小說。彷彿東西寫得越讓人看不懂就越牛逼。有些人會說了,難道你要我們去寫像那些什麼玄幻呀,言情呀什麼東西嗎。我只能這麼說,好的東西從來都是從一大堆垃圾中揀出來的,你老想著寫好東西,說不定寫出來的就是垃圾,那該怎麼辦呢,我想還是先把文章寫得讓人看懂吧,這是基本的要求。至於其它的那就要慢慢再練了。

就我看來,詩歌原本應該是詩人的夢話或者醉語,詩歌應該像酒,醇厚而甘冽,能讓人喝得了,但絕不是毒藥,用來嚇唬人或者喝死人的,同樣也不是涼白開,涼白開誰都會燒,還要詩人來幹什麼。散文其實是在跟人聊天,東一下,西一下,天南地北的神侃,或者像跟人罵架,怎麼爽怎麼罵,或者像爺爺跟孫子吹牛那樣回憶一下好漢當年勇,好漢當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