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地衝出亮白的機殼,吞噬著一切,熱浪將玻璃,輪子,機身頃刻攪碎,豔紅的火雨在周遭墮落。
他單手牢牢扣住我的腰,我亦單手緊緊揪著他的衣領,四不著際的空曠,不禁令人恐慌暗湧,高速墜落下,疾風剮得人生疼,也同時模糊了我和他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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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戲劇的現實
漸漸的,我們開始保持不住站姿,兩人翻滾地朝下,我胸前的一小片柔軟,緊貼著他如鐵剛硬的冷膛。
耳邊,傳來他的淡音:“害怕麼。”
我已發青的臉色,愣是擠出一聲冷笑:“我又賭對了。”
他淡淡說:“你這是用命賭。”
我用力,扭頭,向下看,陸地,越來越近,心頭淡淡湧起一絲後悔,但嘴上,卻強硬地假裝瀟灑,說:“有你這身價千億的御天,墊底,值了。”
他冷道:“你真的覺得我會陪你摔死?”
我笑了:“不,不到腦漿迸濺的那一刻,我都不相信你會就摔掛,更不相信你會一個人獨活。”
他聲線無波無緩,嘲諷道:“嘴上倒是自信過人,但你的腰已經開始雞皮疙瘩了。”
我笑說:“你不是挺有文化的麼,小學課本都有教熱空氣上升冷空氣下降。我不過是空降而下,不適應溫度驟然變化罷了。”
他沉吟半響,低低地笑了:“沒有一處優點,愛逞強的女人。”
我沒有再回話,因為不知道還能反駁什麼。
是的,我確實在逞強。
我賭,司徒家再找個少夫人不容易,賭司徒墨揚只不過在享受把狼訓成羊的快感。
但,一切重點在於一個賭字,一切都有不確定的因素,不知道接下來,司徒墨揚有什麼脫身之法,亦不知道他會不會半空拋下我,但,生死的命運在割開侍應的降落傘時,已經買定離手。既然一切已成定局,為什麼還要雙手奉上自己的尊嚴被人無意義的踐踏,難道,現在,我說,害怕。他會中途改變主意麼。
也許,一時熱血的衝動,是錯誤的決定,他早就打算半路扔下我這個他不喜歡,又不順從的女人。但,我寧願在死前轟轟烈烈地豪賭一把,也不願意,七老八十的時候,在病床前,向兒女灌輸一套,平平庸庸,忙忙碌碌過一生的懦弱道理!!
風,吹起他的衣服,沒有一絲贅肉的古銅色軀體在陽光下更顯魔魅,我忽然想起道上混混常說的一句話,下到地獄時,和閻王爺喝酒聊天最怕被鬼差知道自己還是個處。
不知道,我下到地獄,和孟婆喝橙汁聊天時,說到自己是個處女,會不會也是個遺憾呢。
唉,“及時行樂”四個字果然是集千億混混智慧之精華啊。
猛然間,心疼,昨晚被辣雞趕走的處男。
堂堂一個黑社會大姐大,還沒上過一個處男,shit!真想把平時罵人的那句套在自己身上,二十年都活到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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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墜落到距離地面三十米時,一切發生了戲劇一般的變化。
身下的落腳處,竟有一張巨大的,花花綠綠的“墊子”,確切的說是一張由眾多動物拼湊而成的巨大軟墊。
毫無疑問地,“澎”地一下,我和司徒墨揚,絲毫不損地落到了鬆軟的“厚墊”上。
司徒墨揚放開我腰身,我亦放開他的衣領,雙手自然地往身下一觸,軟榻上,毛茸茸的,還帶了點滑溜的溼液,噁心之感頃刻湧上,條件發射地閃電縮手,問司徒墨揚:“這是什麼。”
司徒墨揚淡瞟了眼,若無其事地說:“有點腐爛的兔子。”
什麼,嘔——!和地下室一堆腐臭的屍體相處過11天的我,聞言驟然起身,向軟墊邊緣跑去,往地下一跳,不料,在空中墜落時,掉了鞋的光腳踩到了草坪上某種不知名的帶刺植物,當下一個踉蹌站穩,翹起腳板子皺眉看有沒有小刺扎進肉裡。
這時,身後,傳來司徒墨揚的輕笑。他悠悠地起身,踏著什麼羚羊,豹子,野兔地屍體緩緩地走過來,步到我面前,他腳下的動物屍體竟自動變了陣型,自動堆積成階梯狀,供他優雅地落地。
他笑說:“原來你也有逞強不住的樣子麼。”俊顏上的笑容第一次有點純粹。
什麼叫逞強不住,剛才不過是直覺反應,倘若要我現在站上去,十天,百天都不成問題。
我心裡暗嘀咕一聲,但,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