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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另一手拿著一根竹棍,在路上撥來撥去,作黑暗中的嚮導。經過懸崖,馬不前進,用力拉,馬驟然向前一衝,我就隨著馬的前足僕下了。傘呢?跌成兩塊,馬上的被毯鞍子均落在地上。懸崖下河流澎湃,危險聲在耳邊鼓敲著。部隊走了,掉了隊怎樣辦呢?還有多少路宿營呢?不知道。從容不必著急,前面沒有部隊阻我,後面也沒有人。我把馬鞍上了,捆好被毯與被子,再向前進。足足走了一百四十里,在上幹隊指揮科宿營。房子小,不能坐或睡,站了幾點鐘,天明瞭前進,找自己的部隊吧,天明路好走,飼養員也趕上來了,替我牽馬,走了五里,他不願走,停止了,沒辦法,他五十,我六十,他比我更弱,讓他吧!我繼續前進,趕上了部隊。夜行軍不算什麼事,天雨路滑黑暗,也是經常的,我們成了習慣,可以抵抗一切。婦女兒童也有同樣的抵抗力,並不奇怪,算不得什麼事。

過雪山:一共過了三個雪山,第一次是在六月天過夾金山。過雪山的前夜,在山下露營。這時我沒有傘,沒有油布,也沒有飼養員和馬,晚上睡在兩塊石板中間,好像睡在棺材中一樣,上面蓋上一幅藍布。晚上下雨,藍布溼了,毯子和衣還是乾的。半晚出發,走到半山上,雨雪齊下,披在身上的毛毯全溼了,衣和褲子也全溼了。毫不覺得冷,因為山陡,費力多,體溫增加。天明已經下到了半山,雪止了,下行也容易了,但溼衣溼毯,感覺寒冷,用跑步前進。到山下時,衣褲完全乾了。這一困難度過後,精神特別愉快,自己以為抵抗力超過一般的同志,不知不覺驕傲起來。多數同志稱讚說我可活到九十歲。

最後過的雪山,是康貓寺前的一個雪山,上下八十里。在急陡的地方,我總是走十幾步到一百步一休息,不坐下,站著休息。這樣的休息法,可以節省時間,又不至過於疲勞。但一到下山,就不停的快步前進,趕到別人的前面了。達到康貓寺前一日,原指定在馬塘宿營,只走七十里,我們在山上望見馬塘,就在山上休息一下,摘草莓吃,因此落了伍。一到馬塘,看見橋上一個條子:“我前進三十里,到康貓寺宿營”。天已晚了,已行七十里了,途中沒有人家,政治科有十餘個同志,叫我在馬塘露營。我認為我應該做模範,不應該掉隊,我一個人單獨去趕隊伍。但大隊伍也在半途露營,沒有到達康貓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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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毛主席彙報

1935年下半年時,我任陝甘邊區游擊隊第二路的政治委員,馬福記任第二路的指揮員,指揮部直屬有一個獨立營一個騎兵中隊。10月間毛主席到達吳起鎮時,我和直屬部隊正在安邊堡一帶活動,我們接到靖邊縣革命委員會送來的喜信,說中央紅軍先頭部隊已到達吳起鎮,中央紅軍正在吳起鎮對面山上和國民黨匪軍作戰,我們接到喜信以後,全體指戰員和我都非常高興,為了歡迎中央紅軍,我立刻和直屬部隊連夜趕回靖邊縣革命委員會的住地的附近,部隊住在鳳凰寺,我和馬福記一同到靖邊縣革命委員會去,問詢了中央紅軍到達的情況,我軍和白匪軍作戰的情況,詢問和佈置瞭如何支援中央紅軍的問題。這時我聽到說吳起鎮山上的戰鬥已經結束,中央紅軍取得了很大勝利,敵人馬鴻逵、馬鴻賓四個騎兵團被中央紅軍消滅了一部分,其餘敵人全部被擊潰了,其他作戰的詳細情況,我不很瞭解。以後靖邊縣革命委員會告訴了我中央紅軍總司令部在吳起鎮住,我們為了歡迎中央紅軍,我同馬福記一道到了吳起鎮,到吳起鎮後,首先到總政治部的地方部,表示了我們歡迎中央紅軍到達陝北的意見,以後地方部告訴我們,要我們去見見毛主席,我們聽到毛主席要接見我們,使我們更加歡喜。

毛主席接見我們時,根據毛主席的詢問,我向毛主席彙報了陝甘邊區和陝北蘇區根據地的一般情況與紅軍的現狀,彙報了紅二十五軍到達陝北後成立紅十五軍團的情況,彙報了紅二十五軍和紅二十六軍配合一起同敵人作戰取得勝利的情況,彙報了我們游擊隊活動的情況,還彙報了蘇區周圍敵人的情況,如榆林高雙成的兵力、綏德米脂一帶高桂滋的兵力,三邊一帶的敵情,以及山西閻錫山、寧夏馬鴻逵、馬鴻賓等白匪軍的兵力士氣等情況。我彙報以後,毛主席指示說:中央紅軍到達陝北以後,要赤化西北。要我們做好赤化工作,要我們好好的爭取群眾、發動群眾。此外,我還向毛主席彙報了當時陝北肅反的情況和劉志丹被捕的問題,我向毛主席表示了我的意見,我認為劉志丹等同志不應逮捕,我說我的看法,劉志丹等同志不是反革命。毛主席非常關懷陝北的肅反問題,毛主席曾親切的向我說,中央紅軍和中央到了陝北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