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注意力。
鋪開好了,傷病員可以減少痛苦了。但是上藥的工具要消毒呀,傷病員還要喝水呀,洗腳呀,換藥呀。快跑快跑,找柴火去吧,找水去吧,哪裡有桶呢?哪裡有鍋子呢?醫院中兩三連傷病員,用的東西那裡去找呢?快跑吧,捷足先得。炊事員叫著:“開飯呵!”看護又忙起來,又叫喊起來,趕快洗,趕快洗!要拿洗腳的盆子打菜去!以上這些就是兒童們的宿營忙。
準備出發了,捆禾草送還原地,把門板送回原處上好,借的東西一概送還,打爛了的東西照價賠錢。一切準備好了,出發吧!還沒有,昨天的繃帶一大捆還沒有洗,怎樣辦呢?在路上休息時去洗吧,洗好了,背在背上,或掛在傘把上去曬,好好的留意,宿營的時候要用呀!
“小同志呵!前面部隊走不通,你們去找河溝洗腳洗臉洗繃帶。看護員你另派二三人燒水,昨天還有幾個傷員沒有換藥呢?”醫生叫著。
“前途部隊走不通,因為橋斷了,還沒有修好,還有兩點鐘休息,你們洗好了東西,上好了藥,就來上課。”指導員叫著。
以上這些是看護員在行軍中的工作。特別情況下的工作還不在內。如路上發生急症,擔架發生問題,另有臨時工作。至於背乾糧背米,也是經常的工作。
二、婦女的生活及工作
出發時組織了一個工作團,其中有二十個婦女兩個老頭。一個老頭五十歲,當該團的主任,一個六十歲當副主任。我就是副主任。還有一個老頭五十六歲,中途來的。二十個婦女都是幹部,都是黨校的學生,都是勞動婦女,都是步行二萬五千裡,並沿途做工作,從江西到陝北,沒有一個掉隊的。三個老頭也一樣,到達了目的地。
先把婦女的工作,可記錄者寫幾件:
她們的工作主要是,沿途僱擔架民工,進行民工及傷病員教育和關照工作。但所僱民工不夠時,自己也抬過擔架。出發時擔架總在後面等候民工,常常部隊出發了兩三小時,擔架才開始行動。擔架很笨重,常趕不上部隊,有時天雨路滑,民工跌倒,尤其是上高山,過急水,轉急彎,常發生意外危險。這些困難,招扶擔架的婦女,首先遇著,但她們總由自己解決了,舉出一些實際例子如下:
出發了。還有三個擔架沒有民工。怎樣辦呢?“主任有一匹馬,連長也有一匹馬,拿來給病稍輕的幾個同志騎,還有一個擔架,一面由劉彩香同志沿路去找民工,我和鄧六金同志暫時來擔著。”危秀英說。“不對,危秀英矮小,鄧六金高大,一高一矮不好抬,我來吧,我和六金一樣高。”王金玉說。秀英就在後面押擔架,六金和金玉就自己做起民工來。這並不是經常的,但兩萬五千裡中有過幾次。
部隊是照路前進。那僱民工的婦女同志,總是從路的兩旁到群眾家裡去宣傳鼓動。因此部隊行五十里,她們就走了六十里或六十五里。在二萬五千裡中,她們就有二萬五千五百里,或二萬六千里了。
前面高山來了,李伯釗就帶幾個女同志和兒童,首先登山,在山上唱歌,喊口號,使所有的民工及傷病員,都愉快的翻過這高山。李伯釗是革命根據地藝術明星之一。她的歌曲,大部分是蘇聯學來的,十分雄壯。同時她也會唱小調,很藝術的革命小調,又十分優美。歌聲一起,大家都忘卻了疲倦,齊聲呼:“好呵!再來一個!”這也是經常的事。天黑了,全體部隊到了宿營地,擔架還掉在後面,婦女同志在擔架後面跟隨著。
三、老頭。我是老頭之一,就把我的行動為例寫一下!
這次長征,我的精神上是愉快的,因為愉快,就克服了一切困難。為什麼愉快,以後再說,先說困難。
夜行軍的困難:我們有幾十個擔架,有二三十匹馬,有幾十個藥箱子,集中起來,目標很大,行動很慢,飛機來了,就沒有辦法。跑吧!擔架笨重。隱蔽吧!淺草灌木,不能隱蔽。因此,夜行軍就成了經常的行動。
“天雨路滑黑暗,前頭部隊走不通,我們兩人就在這小屋裡宿營吧,明天早起趕部隊,過茅臺河。”一個同志叫我,我卻不贊成。我們雖然是老頭,自由脫離隊伍,是不對的。我還是隨隊伍去。從十二點鐘走到天明,整整的走了六個鐘頭,回頭一看,小屋子還在旁邊。那個同志早起從屋子裡走出來,我還看得清清楚楚。因為每小時只走幾步或幾十步,或站一兩個鐘頭不移動。
長征中的醫院(2)
在過大渡河前兩日,經過“倮倮”區域,一日行一百四十里,天黑下雨。飼養員不走,自己牽馬,用一手拿著韁繩及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