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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牛皮糖是湖南一種糖塊,稻米精製,粘力很強,一般是幾斤或十多斤重,吃時須用鐵錘一小塊一小塊地敲下來。出身湖南的毛澤東巧藉此法,形象地說明了對美國軍隊作戰的原則。“零敲牛皮糖”因此成為打小殲滅戰的代名詞。

志願軍貫徹“零敲牛皮糖”的作戰原則,1952年秋季,在統一計劃下,全線發動戰術性反擊作戰,同時對“聯合國軍”營以下兵力防守的60個陣地進攻77次,殲敵萬餘人。

毛澤東起草中共中央和軍委賀電,予以高度讚揚,指出:“此種作戰方法,繼續實行下去,必能制敵死命,必能迫使敵人採取妥協辦法結束朝鮮戰爭”。

兵法之道,變則通,通則勝。先打弱敵,後打強敵,道理簡單,運用困難。但毛澤東卻將它發揮至極致,運用至化境,並上升到改變交戰雙方力量對比、決定戰爭勝負的戰略高度。戰法決定程序,時間決定結局,由小到大,由弱到強,戰局的發展就是在這種轉換中被牢牢掌控在毛澤東的手中,直至奪取戰爭最後的勝利。

毛澤東對這一過程有過一次很好的描述:戰爭初期要小打,集中十倍八倍的兵力先消滅敵人兩個營,兩個團,兩個師,有了經驗,有了把握之後,再逐步擴大,逼著敵人逐步增兵,一個一個吃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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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戰略持久 戰役速決(1)

中國現代史的大幕一經拉開,亂雲飛渡的廬山,曾見過多少人間風雨。

1933年夏天,蔣介石在此主持軍官訓練班研究“剿共”戰術。他概括國民黨軍的作戰原則:“戰略上取攻勢,戰術上取守勢”。而把紅軍的作戰原則稱為:“戰略上取守勢,戰術上取攻勢”。還自信地總結道:“凡戰略上取守勢者未有不敗之理”。他的概括沒有問題,但他的結論卻大錯特錯了。毫無誇張地說:在戰爭指導能力上,蔣介石與毛澤東不在一個層次,因而最終的失敗者就變成了他自己。

毛澤東的戰略守勢可以稱作戰略上的持久戰,戰術攻勢則稱作戰役戰術上的速決戰。毛澤東絕妙地勾畫出戰爭中持久戰與速決戰的辯證關係,解決了中國革命戰爭中防禦與進攻在時間上的矛盾難題,使之成為中國革命戰爭中積極防禦作戰不可或缺的重要原則,成為轉換敵我優劣形勢的基本手段。

1930年,中國的政治形勢動盪不已。在南京建立中央政權的國民黨陷入激烈的內部權力爭鬥,各派勢力勾心鬥角,進而兵戎相見,新軍閥混戰全面爆發。

中國共產黨人則經歷了大革命失敗後的力量積蓄與發展,重新走向興旺。武裝鬥爭的星星之火,逐漸發展成為反抗國民黨反動統治的燎原烈焰。紅色根據地星羅棋佈,主力紅軍發展到約7萬人,地方武裝發展到3萬人。

對這種形勢,遠在上海的中共中央負責人作出了一個非常樂觀的估計:中國革命已經到了大決戰的前夜,“有極大的可能轉變成為全國革命的勝利”。因此確定了集中紅軍進攻中心城市、組織全國總暴動的軍事計劃,要求各路紅軍“會師武漢”、“飲馬長江”。

對這個熱血沸騰的軍事計劃,在贛南、閩西率軍苦戰的毛澤東卻難以激動。他後來評價此事時說“‘滅此朝食’的氣概是好的,‘滅此朝食’的具體計劃是不好的”。

姚有志(軍事科學院戰爭理論和戰略研究部原部長、博士生導師)毛澤東認為:“中國的反動勢力,是許多帝國主義支援的,國內革命勢力沒有聚集到足以突破內外敵人的主要陣地以前,國際革命勢力沒有打破和鉗制大部分國際反動勢力以前,我們的革命戰爭依然是持久的”。他當然知道,“在戰爭問題上,古今中外也都無不要求速決,曠日持久總是認為不利。”但他斬釘截鐵地說:“唯獨中國的戰爭不能不以最大的忍耐性對待之,不能不以持久戰對待之。”

“左”傾冒險主義者當然聽不進這番話,稱毛澤東有著“區域的保守觀念”和“狹隘的游擊戰略”,妨害紅軍的發展,“路線完全與中央不同”。指責毛澤東等人是“農民意識,在政治上表現出機會主義的錯誤”,並派出專人到紅4軍督戰,嚴令部隊進攻南昌。

7月,毛澤東、朱德率領新組建的紅1軍團向南昌推進。中央的指示必須執行,當看到南昌城防堅固、敵軍力量強大,紅軍根本不具備硬攻的條件時,毛澤東派部隊隔江鳴槍,以示紀念南昌起義三週年,爾後迅速北上,在國民黨軍兵力空虛的安義、奉新發動群眾、擴大紅軍,使部隊避免了一次可能的損失。

毛澤東不打南昌,決不是消極避戰。一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