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看著殿下看似恭敬站著的小仙子,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她很聰明,能夠猜得神魔戰爭結束後他要做的事情;她很有情有義,為了常和可以犧牲生命;可是她也很狂妄,居然敢在還沒有足夠的實力贏過他的時候,不掩鋒芒得宣揚,這天地間的蒼生,不由他伏羲掌控!
有了這種心思的仙,就要在她還未成氣候的時候,消滅。孤最見不得的,就是狂妄的人。
今日,孤就讓你見識一下,到底這天地間的蒼生,由不由孤控制!
他冷冷地看著她。上古之神的氣勢如大浪般朝她湧去。
藍釉咬著唇,承受著那股突如其來的威壓。她不是一個愚蠢的人,將事情連起來想想,就把前因後果理清楚了。
帝王最忌諱的,就是有人存了謀反的心思。帝王的底線,是他們的皇權和皇位。一旦有人觸及了那兩樣東西,那必然會引起他們最猛烈地反擊。而她藍釉,犯得最大的錯誤,不是存了反抗伏羲的心思,而是她存了那種心思,卻不懂隱瞞。
鋒芒畢露,狂妄衝動,簡直就是愚蠢到了極點!
師傅和伏羲,曾在洪荒時期共處,就算伏羲要拿他開刀,也不會太過絕情,斷了他所有的後路。一場戲演過就罷了,師傅下凡輪迴再修練,回來後依然是上仙。哪個世界不是弱肉強食的?他們能力不夠,又能怪誰?
可偏偏就是她,莽撞地阻攔了昊息,說出了觸怒伏羲的話,逼得大家退無可退。
在劫難逃!
她的腦子裡飛快地閃過這個詞。若是能夠她的忍耐與死亡能夠換取師傅的生機,她也認了。總歸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或許,死了以後她還能回到自己的世界。說不定眼睛一睜開,她就能看到父母的笑臉,而這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伏羲的氣勢越來越強大。
藍釉臉色一片蒼白,身子已經有些搖搖欲墜了。
白帝微微皺了皺眉,朝伏羲彎腰道:“天帝陛下在上,下臣特帶九行,來向陛下請罪。”
藍釉看了眼白帝,然後垂下頭,跪在地上:“下臣狂妄無知,冒犯陛下,特來領罪。”
常和在大殿中看到藍釉的時候,面上雖然平靜無波,心中卻如驚濤駭浪般起伏不定。他在離開的時候曾囑咐過白帝少昊,千萬要看好九行,莫要讓她出現在天界。可是他沒想到,這一行三人最後居然還是來到了這龍潭虎穴。
此刻,就算是有白帝庇佑,九行也是在劫難逃了。
想到這裡,他不免心中焦急。媧皇在糾纏於人界之事中不得脫身,若是連九行也逃脫不得,那麼他們這一系,算是徹底被清理乾淨了,媧皇也相當於被砍掉了一隻臂膀。
伏羲坐在上座,緩慢開口,威嚴的聲音不停地在大廳裡迴盪:“你來請什麼罪?”
藍釉低頭跪在地上,胸口氣憤無比,說出的話卻帶著無限的悔意:“對陛下的法旨無禮,傷害天界神將,冒犯陛下天威。九行所犯之事罪該萬死,現幡然悔悟,悔不當初,請天帝陛下處罰!”
伏羲揮了揮袖子,將手放到皇座的扶欄上。沉聲道:“帶神將昊息上殿。”
藍釉的心漸漸下沉。
昊息是被人扶著上殿的。嘴唇蒼白,走路也有些不穩。看到跪在地上的藍釉時,神情瞬間變得恐慌。
伏羲身邊的一個神官見狀,微微眯了眯眼,大聲道:“神將昊息,見到天帝陛下還不快快跪下!”昊息慌亂地跪下,朝伏羲磕了個頭,嘴裡卻嗯嗯啊啊地說不出話來。
他啞了。
藍釉的那一擊,讓他徹底地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再無法醫治。
昊息覺得自己像個小丑一樣,心中頓時悲憤起來,原先對藍釉的恐懼,也被滔天的憤怒所代替。他轉頭,面容扭曲地盯著藍釉。
就是那個女人,毀了他的一切!
伏羲眼中的冷芒又轉瞬而逝:“九行,可是你傷了我神界神將?”
藍釉心已經沉到了谷底。她低著頭跪在那裡,臉上的神色模糊不清:“是下臣的罪過。”
窮奇想要上前說話,卻不妨白帝手中射出一道金光,將他定在了那裡。他心中焦急,卻說不出一句話,只能憤怒地盯著跪在地上的昊息。
常和越聽越心驚,忙跪在地上,頭重重地磕在地上:“陛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罪臣管教不嚴。請陛下念在九行年幼的份上,從輕發落。罪臣願承擔所有懲罰!”
藍釉驚詫地抬頭看向常和,然後眼中開始變得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