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應命佈陣,色厲內荏之下奢望依靠虛假的情形騙退自己的大軍。
“趙國人竟敢將人馬調出來與我十萬勇士對攻野戰,兄弟們傳下令去,打破這一陣,殺散他們,後邊便是沒有人防守的高闕關!衝——”
都到這地方了不衝還能幹什麼,難不成不打就退?別說不打就退根本不是匈奴人的習慣,就算當真要退,只要一不小心變成無序潰退,不需趙國人來追也得自己造成極大傷亡。
匈奴人向來不怕死,只怕被人當成懦夫,同時更對趙國人鄙視有加,於拓命令一下,衝鋒的牛角號立刻由近及遠的嗚嗚咽嚥了起來,一時間數不清的戰馬萬蹄齊騰,伴著無邊的喊殺聲攪起漫天飛塵向著趙軍陣地衝殺了過去。
“放!”“放!”“放!”
匈奴人狼一樣的雙眼中充滿了對中原財富的渴望,趙國將士同樣在半年多的憋屈之後充滿了殺敵的渴望,當衝在最前面的匈奴騎兵進入弩箭射殺範圍時,蝗災一樣密集的箭陣立刻向他們撲了過去。
血肉與箭雨的碰撞在兩軍之間爆發,慘絕的喊聲和倒地戰馬的悲鳴聲振寰宇,當數千勇敢的匈奴騎兵用血肉之軀做盾牌為大軍向前推進百十步做出最後的貢獻以後,萬的弩兵立刻下馬突前,箭陣齊發的與趙軍打起了對攻。
與此同時,趙軍陣中千輛戰車忽然豎起了高盾,在防護嚴密的戰馬拉拽之下迅速向匈奴戰陣衝殺了過去,而在他們身後,成萬的步卒和千乘戰車立刻填補了缺口。
這車陣衝鋒的實在突兀了些,其又有護盾保護,不到千步的距離令匈奴軍陣根本沒辦法做出反應,前突的那些弩兵沒用趙國將士砍殺,便在車輪馬蹄之下慘叫著中俯倒了一地。其後佈陣的匈奴騎兵頓時有些慌亂,倉促之間迎敵接戰,雖然與趙國車軍互有傷亡,但趙軍穩立車內,遠非馬背連落腳處都沒有的匈奴騎兵能比,傷亡情況高下立判,匈奴人更無法阻攔人數佔劣的趙軍調轉車頭,在車尾之豎起護盾迅速撤退。
正當匈奴陣前一片混亂,箭陣陡然一弱的當口,候在山口的趙軍防禦軍陣立刻向前推進了百十步遠,待衝鋒的車陣退回來後,弩弓箭陣再次如雨般撲向了匈奴陣中。
“他孃的,這哪是倉促佈陣,擺明了早就做好了準備。中計了!這中原人果然不要臉。”
幾番接陣之下。於拓心頭登時後悔。但此處雖然是最窄處寬達數里、南窄北寬的喇叭形山口,但十數萬騎兵擁入,依然顯得擁擠不堪,前前後後拉起了數里的隊伍,要想退兵極難迅速將命令傳達到後頭依然不知所以的那些軍隊之中。
於拓如今已經對迅速突破趙國防線殺到高闕關下不抱什麼希望了,但他絕不肯就此慌亂退兵,鄒著眉觀察了半晌戰場態勢,一邊連忙向手下傳出徐徐退兵,在寬闊的草原與趙軍對戰的命令,一邊催促前方近萬騎騎兵以速度換時間,不顧傷亡將前突的趙隊逼退到山口裡,以便給己方有序後撤騰出充足時間。
這萬不要命的騎兵發瘋似地衝擊果然起了作用,趙國陣中除了車兵具有高度優勢,其餘步卒一律處於略勢,在匈奴人的猛烈攻擊中,只能車步配合,連戰連退,不多久工夫,剛剛前進的百步距離再次化為烏有,重又回到了最初佈陣的地方。
於拓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短短的一刻多鐘對他來說已經足夠,當其身後的騎兵開始出現後退的跡象時,他終於暗暗地長出了口氣。馬韁一提,立刻調轉馬頭向北奔去。
與於拓遠遠相對的地方,嚴陣以待的趙國步卒陣中,挺身立在戰車之的趙勝同樣沉肅著臉注視著面前的戰場。兩軍之間的空地之此時已經鋪滿了各種悽慘模樣的屍體,有匈奴人的,也有趙國人的。在趙軍陣前,匈奴人雖然依然攻勢如虹,但卻不難發現後邊的匈奴軍隊正在後撤。
趙勝緊緊地抓著戰車的前欄杆,雙眉越蹙越近,良久以後下意識的問道:“有一個多時辰了?”
“絕對一個多時辰了。”一旁戰車的朱晉連忙高聲應道,緊接著抬手向前一指,立刻揚聲提醒道,“相邦快看,匈奴人退了!”
趙勝沉住氣點了點頭道:“退了,嗯,下邊就要看趙俊他們的了。趙奢他們不知道能不能儘快趕過來。”
……
騎軍左將軍趙俊那裡遠比趙勝想的心急,他和騎軍右將軍許裕分兵在正面主力軍陣兩側,等的就是一個匈奴人陣型混亂的機會。然而匈奴人一直以來都在迅猛的進攻,這機會彷彿根本不存在,當看見匈奴主力脫離前衝部隊開始後撤時,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緊緊勒住馬韁挺身抬矛高呼一聲殺,立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