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幹臣一同掉撥了過去。所空職缺一律由外人補漏,絕沒有一個從他處調回來的雲臺郎。
公子,小人倒不是嫉恨別人篡了趙墨的權,只是雲臺所行之事非比尋常。大王如此調動,將不懂其中干係的人隨意安插進雲臺之中,豈不是亂了套了麼?今後各處安排都需重做,要想穩下陣來哪是一時半會的事?何況如今天下紛紛,更是不當其時。小人,小人實在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又能怎樣……趙勝忽然間有一種預感,或許宗室們當真已經達到了挑撥離間的目的,而眼下這件看似荒謬幼稚的事或許就是他們攛掇大王對自己的一種試探,就是要看看自己的態度。大王是個柔弱猶豫的人,並沒有太多的主張和心機,難說能想這麼深。而這恰恰是宗室們可以利用的地方。如果是這樣的話……
趙勝一陣釋然,點了點頭笑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大王這樣做也並沒有錯。君為一國之主,朝堂之綱,駕馭之道極是重要,你我忠心為國。與大王辨其是非自是應當,不過只要不是害國害民之舉,大王若是有其考慮已成成命,還需遵旨而行。嗯,這些密信不能作數。等大王的明喻到了,我自會上奏辯駁,你還是安心做事。不要考慮太多。”
“可……諾。”
“還有沒有別的事要稟報?”
“沒了。”
“那好,你先下去歇息。有什麼事我再叫你。”
“諾,小人告退
馮夷有些不服。但是突然想到趙勝明明白白的說出了“駕馭之道”四個字卻接著閉了嘴。他心裡大汗了一把,深知趙勝的意思就是他自己不能對大王咄咄逼人,而馮夷手底下更不能當真“針插不進水潑不進”。這是為君者最大的忌諱,如果犯了這一條,不管你有多大功勞也已經到了要倒黴的時候。馮夷一個下臣自然會如此,就算趙勝公子之尊也免不了如此。
大趙這國君實在是讓人難服,能讓人服的卻……馮夷滿心的嘮叨,然而終究不敢說出口,連忙告退了出去。
趙勝看著馮夷的背影莞爾一笑,心中暗想道:趙造這一招看似愚蠢,卻實在是高妙,如今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乖乖看著雲臺被分化瓦解也能說是隱忍待發,要是辨爭免不了又會說我攬權謀權,架空大王。他們左右都是理兒,偏偏大王又是個軟耳朵,就算徐韓為暗中把這層意思告訴了我,我也拿他們沒辦法。果然是高啊,不過你們以為我當真沒辦法對付你們麼?
心思已定,趙勝也就沒那麼多疑慮了,再次低下頭展開那封密信細細的看了起來。那封密信並不像馮夷得到的訊息那樣詳細,不過內容卻要多一些,包括了許多最近一段時間朝堂內的動向,當看到一句“五月二十三明喻鄭鐸為扈從將”時,趙勝忽然突地嚥了口唾沫,本已平靜的心再次猛地一抖。暗自想道:五月二十三,五月二十三,若是不算回宮接著休息的頭一天晚上,五月二十三不正是大王剛剛回到邯鄲的第二天麼?為什麼要這麼急著明喻鄭鐸為扈從將軍!
這樣一句不經意的話令趙勝的手一陣發抖,連忙在最前邊的那些文字中尋找了起來,當看見調何值充任雲臺佐貳的rì子也是五月二十三時,趙勝刷的一聲將那幅字絹緊緊的團在了手裡,下意識的抬頭向微微抖動的燈燭火苗上望了過去。
難道,難道是我會錯意了麼,趙造他們並沒有動什麼手,而是大王……大王這是要幹什麼?
………………………………………………………………………………………………
趙勝不可能不感到驚詫,原因很簡單,因為兩年前的李兌宮變趙何被高信劫持,趙何一直以來都是心有餘悸,說什麼也不肯重設扈從將軍之位,雖然鄭鐸一直代行職權,隱隱就是新一任扈從將軍,但趙何卻始終不肯下發明喻。
如果說這時候單單下明喻任命鄭鐸為扈從將軍似乎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畢竟鄭鐸忠心耿耿的當了這麼長時間的親衛,又沒名沒分的做著扈從將軍的工作,讓他名正言順的擔任這個職務完全可以看成是趙何覺著對不起他,或者說對他的考察已經圓滿結束,已經到了給他正名的時候。但就在同一天趙何卻忽然對雲臺動了手。而且還是將另一個對他忠心耿耿。又在挫敗李兌之變時立下汗馬功勞扈從都尉送進了雲臺之中,這兩件事合在一起怎麼看都是蹊蹺,那就有些很明顯要削趙勝權力的意味了。
然而事實並不像趙勝想的那麼複雜,甚至可以說相當的幼稚可笑。趙何的絕嗣之症根本沒辦法跟別人提,再加上又受到了陳嬪那些話的刺激。在沒有像樣的人可以商量的情況下,趙何只能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