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潰逃’裝的那麼像,最後還是沒走出大王的手去。哈哈哈哈,李牧,好小子,這次將計就計,反過來將秦軍調虎離山你乃頭功,等這邊消停了,本將立刻向大王表奏,封你的功、立你的賞。”
“大將軍謬讚了,末將不過是歪打正著,實在不敢居功。”
李牧靦腆的笑了笑,連忙拱手感謝。不過他說的倒也是實情。此次廉頗奉命率軍出兵上黨。堅守長平防止秦軍席捲上黨致使趙國陷於被動固然是實,但目的又不止這些,如何讓秦軍圍著自己轉才是關鍵處。
這些rì子廉頗他們苦心孤詣的想方設法在堅守之中打破僵局,但白起總是不上當,也採取對峙不動的架勢與趙軍周旋。廉頗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來,其實心裡早就上火了,那天讓李牧去襲擾空倉嶺就是內心焦躁的一種表現。
不過廉頗終究是持重老將,有趙勝的告誡在前,就算手癢癢也絕不會一股腦的將兩隻巴掌都推出去,致使自己胸前露出空當。僅僅只是伸出一根“小指”先戳戳敵軍以作試探。
只不過這種試探得獲得的效果遠遠出乎了他的預料,李牧這小子實在堪稱將才,半路發現秦軍襲營,不但即刻派人回稟廉頗以作準備。自己更是將計就計直襲少了大半兵力的秦軍空倉嶺營壘,依靠騎兵速度上的優勢遠遠地將半路上發現了他們的秦軍甩在身後,迅雷不及掩耳地將毫無防備的空倉嶺秦軍營壘搗了個稀巴爛,逼迫著其中守軍在慌亂之下自亂陣腳提前向長壁方向撤退,最終讓李牧輕而易舉的窺破了白起的真實意圖。
而在半夜裡於半路上與李牧打了個照面,多少發現了些異樣的那一萬多秦軍則在廉頗立刻遣派的兩萬餘騎兵的迅速包圍下連西壘壁的面都未能見上,就更別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而派人去向白起傳報訊息了。
……
廉頗叉著腰遙望著極遠處那片起伏不定的山巒,早已是意氣風發,高聲笑道:
“想以地勢阻我騎軍,斷我後路。白將軍。噢,不,應該是大良造,老子陪你玩兒了也有十多天了,大家都這麼忙,恕不奉陪,恕不奉陪吶。哈哈哈哈……”
廉頗裝模作樣的向西拱了拱手,耳聽著身旁眾將的笑聲,臉上卻接著換上了嚴肅的表情,猛然一轉身。將大氅抖得嘩嘩作響,肅然的向眾將掃了一眼,高聲說道:
“我軍應計調援之功已成,秦軍蒙驁部已從蒲陽東進少水,以時rì計。大王和晉陽各部皆已知悉,接下來就看周紹他們晉陽那邊的了。不過白起之軍兵力本已在我軍之上。再加上蒙驁一部,上黨秦軍已過五十萬,我軍力弱,絕不可稍有差池。諸將聽令!”
“諾!”
回答廉頗的是一片虎嘯似地高喝,廉頗滿意地點了點頭,高聲命令道:
“再向前既是長壁,我軍絕無生路。全軍本應即刻反轉長平、長子營壘固守,但為了將白起、蒙驁拖在上黨減輕晉陽及各處壓力,此計尚不可行,故此本將特命,諸步軍即刻後撤,以安澤至沁陽少水一線秦軍棄營為根基,借地勢之險於三rì內加固為我軍第一道防線,掐斷蒙驁部順少水折返蒲陽退路。並以長子、長平我軍原營壘為第二道防線,多層抵禦秦軍進攻。
撤軍之時為防秦軍狗急跳牆銜尾追殺,併為爭取加固少水防線時間,諸騎軍及車軍殿後而行,節節抵抗,徐徐東行。雖說敵軍七八倍於爾等,但大趙將士只許丟命不許丟臉,就算拼光了也要給本將緩出三天修築營壘的時間來,老子只要還有命回邯鄲,第一件事就是給你們請封!”
“諾!”
“不求請封,只求殺敵!”
無數慷慨之聲迅速捧住了廉頗的餘音,這些人都是趙勝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jīng銳騎軍。燕趙多豪士,他們除了享受著極高的待遇,又何嘗沒有最高階別的榮辱使命感?廉頗聞聽之下兩個眼圈頓時紅了,狠狠地咬了咬牙關,高聲喝道:
“好樣的!大丈夫只求馬革裹屍,不求封功!竇豐、李牧二將聽令,本將命你二人各率一萬騎兵分南北兩路在長壁此處到少水防線之間來回穿插jǐng戒,防止秦軍以騎兵斷我步軍後撤回防之路。你們給本將聽好,若是當真碰上秦國騎兵,都不要給老子客氣,殺光了最好,要讓他們好好見識見識大趙騎軍的威風!”
“諾!”
李牧、竇豐齊齊拱手應命。烈烈風中只見廉頗猛地一揮手,諸將即刻四散赴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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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