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雨前進?”
許裕不覺愣了一愣,可還沒來得及應諾,趙勝卻搶口接道:
“大司馬怎麼這麼小氣?前軍歇足了勁走得更快些,十八盤的營寨不要了,趁著大雨之下秦軍想不到我軍會冒雨設伏之時給我全推上去。再從閩越手裡分兵五千跟進。待伏擊成功截斷秦軍後路之後以許裕一軍在後驅趕,以閩越軍佯敗為引。將秦軍給我引到武安城下頭來。”
你這是要借地勢直接在武安城底下圍殲秦軍啊,這不是在解趙奢之危的同時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嗎!趙禹黑著臉跟趙勝僵持了半晌。終於還是一咬牙怒道:
“武安城防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誰的說法更能重創秦軍誰說了算!若是不將他們引到武安來,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趙奢成危卻無法可想。我在武安城裡有五千jīng卒守城相護,又有數千民壯相助,會有什麼危險?”
在許裕、閩越他們的目瞪口呆中,趙勝已經跟趙禹槓上了。接下來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許久過後趙禹才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厲喝一聲道:
“好!不過閩越必須留在武安城裡守城,他出擊為餌的五千人馬只能由副將胡鉅率領。相邦若是不允,末將死不應命!”
“行,依你。”
這次趙勝倒是妥協了,趙禹忍不住長出了口氣,這才轉頭對眾將命令道:
“許裕聽令,大雨之下地滑難行,你將軍中所有墜腿的破爛玩意都給老子扔了,即刻率軍隨我輕裝突進,務必於今夜寅時前在南山設伏佔住要地,等秦軍到了給老子狠狠地衝!”
“諾!”
雖然冒雨急進到達南山的時間又被趙禹提前了將近一個時辰,但在看見趙勝和趙禹的爭執以後,許裕的情緒反而更加高漲,想也不想的急忙拱手高聲應下了命。
趙禹也不再理會許裕,又一轉頭對閩越他們命令道:
“胡鉅率本部五千人馬跟進,依命行事!閩越,你給本將好好聽著,你面前這人乃是大趙君王,本將將他的安危和武安城都交給了你,那就是將大趙社稷安危交到了你的手裡,若是有半分閃失,別怪老子殺盡你全族!”
“諾!若是君王沒了,末將還要全族做什麼?大司馬放心!”
閩越鏗鏘而應,雙眼之中已經冒出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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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西南不足兩百里之外的涉邑同樣籠罩在一派瓢潑大雨之中。大雨之下,緊張施工中的防敵工事已經被迫停工了,將士們全數躲在營帳之中避著雨,同時還在私下裡憤憤不平的談論著將軍為什麼不肯救援闕於。
被將士們暗中咒罵的趙奢此刻也在自己的帳篷之中挑燈看著一副地圖,當賬簾處雨聲忽然一大時,只見全身溼透了的許歷忽然闖了進來,啪的一抱拳急忙稟道:
“將軍,兄弟們抓到了一個秦軍細作,末將給您帶過來了。”
“細作?”
趙奢略帶愕然的抬起了頭向許歷看了過去,許歷臉上略略帶著些忍俊不禁,連忙稟道:
“正是,那個細作扮作咱們的人躲在了築城軍士之中。讓雨這麼一澆實在沒地方躲了,便鑽進了一處人多的帳篷,卻沒曾想接著被認出來不是咱們的兄弟。兄弟們黑揍了他一頓之後便全招了。說是胡陽派來刺探軍情的。”
“噢!”
趙奢濃密的雙眉猛地一挑,喉結上下動了動才沉住氣吩咐道,
“將他帶過來。”
“諾。”
許歷應命一聲接著掀簾又跑了出去,片刻之後便帶著兩名兵士押著個渾身溼透。並且鼻青臉腫的年輕人走了進來。趙奢威嚴的坐到了主座幾後上下打量了打量這個戰戰兢兢之中不住那眼角餘光瞅他的秦國jiān細,這才對許歷他們命令道:
“好了,你們先下去,本將細問他就是。”
“諾。”
那個細作都被捆成粽子了,要是還能傷人。剛才就不會被打成這副慘樣了,更何況帳外還守著衛兵,誰還會怕他不利於趙奢。許歷應諾一聲即刻帶著那幾名兵士一同退了出去。
片刻過後廳中只剩下了趙奢和細作兩個人,趙奢繼續打量了他半晌,這才沉聲問道:
“你是胡將軍派來的?”
“呃,這……”
那兩名細作剛剛被揍得不輕,此刻正滿心的膽怯,被趙奢這麼一問頓時語塞。趙奢見狀勃然怒道:
“莫非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