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此處,山谷相環,除南山可成居高俯攻之勢,其他方向都可讓秦軍成寨防守我武安方向。極有可能是他們暫時駐軍之處。”
許裕擒著根短棍在簡易的地圖上不住點畫著,趙勝他們則圍成一圈靜靜地聽他介紹。半晌過後許裕住了聲,兩手撐著几案的趙禹便抬頭看了他一眼,長身在地圖上的點了一點,肅然說道:
“嗯,約莫六十里,此處距武安具體多遠?”
趙禹是許裕的老上司了,許裕哪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應道:“走十八盤狹道六十五里。此處已入十八盤山,距我前軍四十里。”
趙禹又“嗯”了一聲,接著直起身對低頭抱著膀子站在旁邊看地圖的趙勝說道:
“以此前分析判斷,該軍之目的乃牽制趙奢救闕於,其意雖在武安,卻更是為了攔截趙奢。不過若拿不下武安。他們勢必會隨時受我武安方面sāo擾,在武安站不住腳便談不上側後牽制趙奢。所以武安城難攻之下。他們不會強攻,卻必然會進襲。目的在於震懾我軍,讓我不敢出城,他們立下腳配合胡陽的目的便達到了。
不過誰也沒想到今rì會有大雨,而且看這陣勢一時半會兒還停不了。大雨阻程之下,看似絆了秦軍的腳,卻也是幫了他們的忙,他們難進,我軍卻也難進禦敵,若形成僵持局面,只要大雨一停,他們就能儘快搶佔南山設下營寨,避免與我軍交鋒折損人馬,若是如此咱們便被動了。”
趙勝一直抿著唇沒吭聲,聽到這裡道:“急襲之軍無弱旅,他們領軍的乃是司馬靳之弟司馬尚,又是個司馬錯教出來的好孫兒。…_()看樣子胡陽派他在武安牽制趙奢應該有幾分合圍意圖。
大司馬你看,武安距南山六十五里,南山向南到涉邑只有一百五十餘里,而若是半道攔截趙奢,向西不到百里就能斷了他的路。而我武安這裡呢,你我未到之時,許裕目的在於保武安,故只在十八盤設險相阻,並未敢過於向前推進。若是你我預料不差,秦軍借大雨改變計劃不再進襲武安,而是在南山設營寨,一方面擋住我武安軍sāo擾,另一方面後顧無憂的隨時準備攔截趙奢救援,那麼我武安軍必然變成不能動的死棋,而秦軍卻能布好陣攔截趙奢救援闕於。這一場雨讓我軍極是被動,若是不破此軍,整個局面便壞了。”
“嗨呀,這個趙奢……”
趙禹牙疼似的捂了捂腮幫子,但隨即又住了口,轉口道,
“相邦說的不錯,胡陽八萬人馬便想圍殲趙奢,下我邯鄲。此人狂得很啊,不過趙奢似乎也有些……”
趙禹這已經是第二次yù言又止了,他想說的話自然是趙奢這次太過膽怯,逡巡不進貽誤戰機才會助長鬍陽氣焰,但前頭有趙勝不許議論闕於之事的命令,今天又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他生怕動搖軍心,更不敢在許裕和閩越這幫小字輩面前洩露趙奢那裡的情況。
趙勝哪能不明白趙禹這般急了眼的yù言又止為哪般,但是前頭已經有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也實在沒辦法窺出趙奢的用意,只能沉住氣對趙禹道:
“他打他的,我打我的,趙奢自有他的目的。大司馬,不論胡陽意圖是什麼,咱們也不能被他們牽制,既然這兩萬秦軍送到了武安門口,我軍若是沒點表示終究不行。不過是兩萬對兩萬罷了,擾他一擾也不是不行。
不過我前軍距此山六十餘里,秦軍卻只在四十餘里以外,要不想讓他們順利結寨,那就只能壞一壞兵家規矩,趁雨急進南山設伏。雖然在那裡難以圍殲秦軍,但只要截斷他的後路讓他們無法安心結寨,卻可以迫使他們進擊武安。從而解除趙奢之困。”
“將他們引到武安……”
趙禹猛地一愕,隨即明白趙勝還是像在邯鄲時想的那樣不止守住武安,雖然這樣必然能夠給趙奢緩解側翼壓力,卻也必然會使武安變成危城。武安城危不要緊。就算血流成河只要守住就能達到目的,但趙奢還不知道會怎麼做,再加上趙勝現在就在這城裡,便不由趙禹不猶豫了。
趙勝見趙禹黑著臉不吭聲了,自然知道他在顧慮什麼。頓時沉下了臉來,肅然說道:
“大司馬,趙勝此來武安不只是做城守的,我給你一萬五千人,多久能到南山?”
趙禹頓時被趙勝說愣了,但隨即便砰的一拳砸在了几上。
“嘿,他孃的!總不能讓他們在武安邊上過得太舒坦,不然他們還得以為老虎沒長牙!許裕聽令。即刻率你城中本軍五千人馬跟本將冒雨突進。會同前軍分兵兩千,務必於明天天亮前抵達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