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跪坐地更是踞正,好半天看到趙勝袍服一整的踱了出來,趕忙長跪鞠禮。等趙勝虛虛地還了禮在尊座上坐下,富丁踞身站起走到趙勝身邊將一方細絹雙手捧給了趙勝。
“公子,這是咱們此行拜會魏國卿大夫的禮單,下官不敢擅自做主,還請公子示下。”
在魏國需要拜會誰,需要送什麼禮其實早在邯鄲時就已經安排好了,本來並沒有趙勝什麼事。趙勝身份特殊,按照嚴格的禮制,覲見完魏王,剩下的只需要拜會魏王室的長輩即可,其他人即便高居上卿之位,那也只是魏國臣僚,趙勝如果去見,那就是屈尊下拜。
當然了,“禮制”也沒說趙勝一定不能去見其他人,但趙勝身為公子,又是此行的正使,先不說不管去見誰富丁都會跟著,任何敏感的話都沒機會說出口,就算富丁不跟著,你一個貴公子去見魏國臣僚是為了什麼?這麼傻乎乎的一去,心跡不就徹底暴露在李兌面前了麼。到時候善不了後,輕則不能返趙,重則說不準就會莫名其妙的死在魏國。
趙勝還沒傻到那個程度,況且藺相如說的很清楚,合縱已經經營了將近一年,很多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富丁這次來只是其中的一個程式而已,並不會讓合縱出現什麼突飛猛進的發展。而趙勝要想破壞合縱,走下層路線顯然已經晚了,要想成功只能輕裝上陣,直擊魏王室這個要害。趙勝現在有這個條件,那就是魏齊,雖然魏齊在魏國朝務上沒有任何分量,但以他為突破口卻能擺脫富丁的監視直接接觸到魏國的核心人物。既然這樣,趙勝何必再多費心思去討好別人。
“禮單就不必看了。中大夫只管去拜見就是了,別忘了代趙勝致意問候,城陽君公子說好了這些日子要陪著趙勝,趙勝還是在留在驛館等他為好。”
趙勝揮了揮手,表現出一副絲毫不上心的架勢,然而富丁聽見這話卻有些為難地向一旁的藺相如看了過去。
藺相如同樣偷偷瞟了富丁一眼,清了清嗓子才道:“公子,剛才城陽君府遣人過來稟報,城陽君今日一早便被魏王招去了王宮,說是有要事相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今晚宴請公子之前怕是不能陪公子了。要不然……”
藺相如說著話又看了看富丁,富丁贊同的點了點頭,也沒說話便詢問地向趙勝望了過去。
“噢,大事相商?”
魏齊去王宮了,還和魏王有要事相商?趙勝不由一愕,魏齊是一介紈絝,從來沒真正參與過朝政,魏王怎麼會想起來跟他“大事相商”?不過別家自有別家的事,父子之間誰能說得清楚。
“那也好,城陽君既然有事,那便讓他去忙吧。至於拜會,我好歹也是……”說到這裡,趙勝微低下頭,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情,片刻之後方才極不情願的說道,“富大夫,莫非一定得讓我去不成麼?”
趙勝話音一落,藺相如險些笑了出來。他生怕被富丁看見,連忙抬起手摸摸鼻子掩飾了過去。
“這……”
富丁也被趙勝說愣了,公子這叫什麼意思?不願意去直說不就得了。
“公子若是,若是……那也好,下官代為致意就是。”
富丁何嘗不怕趙勝真的跟著去?昨天趙勝在朝堂上避實就虛,表現出的才思機敏真不是蓋的,萬一在別人面前編排李相邦幾句,自己不一定能壓得住他。嗯,有些事應該抓緊做了……富丁偷偷看了一眼站在內室門口候命的喬蘅,趕忙告退了出去。
趙勝一直把富丁目送出院方才轉回了頭來,略略帶著些疑惑向藺相如問道:“魏王好好地怎麼想起來召見魏齊了?”
藺相如捋著鬍子沉吟片刻,搖了搖頭道:“誰知道呢。不過……嗯,定是與公子有關。公子不必多想,靜觀其變就是。”
這個可能性很大,不然魏齊哪來的什麼“大事”。趙勝點了點頭笑道:“趙勝在富大夫那裡怕是難有好印象了,今天若是留在驛館什麼也不做,只怕會讓富大夫起疑。藺先生陪我出去各處走走如何?”
“在下敢不從命。”
這是要把戲演到底,藺相如當然不會反對,笑微微的應了一聲便出門去找蘇齊。不大會工夫準備停當,待趙勝用了飯,喬蘅便幫他換了尋常衣裝。
院子裡藺相如、蘇齊、許歷他們早已經候著了,而范雎則迅速彙報了須賈,安排完武士保護後也回到院中等候,他負責平原君公子在魏的日常起居,除了趙勝要去參加正式的朝堂禮儀以外,自然要須臾不離,十二個時辰隨時聽命。
這個時代已經到了戰國後期,但是除了所謂的七雄以外,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