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笑,平步青道:“杜兄,如是很簡易的事情,兄弟不會帶他們來龍鳳鏢局,柳夫人也不會出四萬兩銀子。”
這時,兩個健壯的鏢局夥計,帶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行了進來。
那少女一身白羅衣,白綾帶扎著兩條小辮子,面目娟秀,一雙天足,穿著白緞面子小劍靴,緩步入廳。
那是位嬌麗可愛的小姑娘,也許是歷經大變之故,純稚無邪的小臉上,滿布淡淡的哀傷、憂苦。
杜天龍目光一掠柳姑娘一雙天足,心中暗暗忖道:“柳家富可敵國,女孩子,怎會留著天足,難道這丫頭,學過武功不成。”
在那個時代,世家女兒,大都要纏上一雙好小腳,所謂盈盈一握,走起路來,才能夠步步生蓮。
聰明的柳夫人,似是已瞧出了杜天龍的懷疑,輕輕嘆息一聲,道:“賤妾無德,只生此一女,因此,極得先夫的寵愛,纏足之痛,使先夫不忍聞哀苦之聲,故而留了她一雙天足,唉!小女何幸,生為柳家女……”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殘妾曾為此事,和先夫有所爭辯,先夫卻笑語賤妾,柳家女兒,別說是一雙天足,就是麻臉、醜女,也不愁嫁不出去啊!”
杜天龍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平步青微微一笑,道:“杜兄,在下還要憑仗四駿車的快速,逗著他們玩一陣,三夫人母女交給你杜總鏢頭了。”
兩萬兩銀票,送到杜天龍的手中,轉身一躍,飛出大廳。
杜天龍大聲叫道:“平兄留步。”
平步青頭也不回,直奔到鏢局外面,躍上篷車拋下一個大包裹,疾馳而去。
杜天龍追到大門外面,平步青已馳出了二十餘丈。
只好撿回了平步青拋下來的大包袱,行回大廳,道:“夫人,車上還有別物嗎?”
柳夫人道:“我們母女走得很急促,只帶了這一個包裹。”
杜天龍道:“走得很急促?”
柳夫人道:“是的,我一直擔心我們母女離不了開封,唉!如非平大俠仗義相助,我們母女決難逃虎口。”
杜天龍道:“夫人,聽夫人的口氣,似乎是這中別有內情。”
柳夫人點點頭,沒有介面。
杜天龍道:“夫人,可是已經知道了這些內情,是嗎?”
柳夫人道:“賤妾知曉的不多,而且,這些事,關係柳家內情,恕賤妾無法多言。”
這麼一說,杜天龍自然不好多問。
本來,這保鏢不是問案,杜天龍也不應該問得太多。
但這件事中疑竇太多,杜天龍沉吟了一陣,仍然忍不住問道:“夫人回到長安,就能夠安全了嗎?”
柳夫人點點頭,道:“大伯坐鎮總號,未亡人只要能見大伯,就可保我們母女的安全了。”
杜天龍又沉思了良久,道:“好吧!區區接下這趟鏢了,但夫人準備何時動身?”
柳夫人道:“先夫停柩開封未葬,未亡人歸心似箭,自然是越快越好。”
杜天龍道:“夫人請留此便飯,在下稍作佈置,飯後立刻登程。”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柳夫人輕提白羅裙,露出了一對小金蓮。
那是不足三寸的一雙好小腳,尖尖白綾鞋一手可捏。
撩起了白衫衣襟兒,掏出來兩張銀票道:“這是銀票兩張,杜總鏢頭收下。”
兩隻雪白纖長的玉手,捧著銀票,遞了過來。
杜天龍道:“四萬兩銀子夠多了……”
站在一側的徐二先生,卻伸出手接下銀票,道:“總鏢頭,十萬八萬兩銀子,在柳記長福銀號,算不得一回事,咱們該多去些人,以保護三夫人的母女的安全就是。”
杜天龍緊皺眉頭,卻未阻止,沉聲吩咐道:“傳話下去,選八個精幹的趟子手,各選好馬一匹,要一輪四套大篷車,我和夫人親自護路護送。”
徐二先生一欠身,道:“屬下立刻傳話。”
杜天龍略一思索,又道:“去通知王鏢頭一聲,要他同行。”
徐二先生怔了一怔道:“總鏢頭,有你和夫人同往,還要王鏢頭去嗎?”
杜天龍道:“照我的話去辦,替柳夫人母女們安排酒飯。”
轉身行入內院。
徐二先生輕輕咳了一聲,道:“柳夫人,敝局總鏢頭從來沒有如此慎重過,請了夫人同往,還帶了王鏢頭同行,我再選八個最精幹的趟子手,龍鳳鏢局的精銳,盡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