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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顯得有些落單,但它不愧是一隻勇武的公獒,威風凜凜地坐在羊圈前,渾身透出的霸氣就壓倒了別的獒們。可能是毛毛太英武了,大黑對他似乎有了一點好感,向前走了兩步,和毛毛面對面地坐著,兩隻獒互相打量著對方,卻仍然各自帶著一些警惕性。

央金和尼瑪來到多吉家帳篷的時候,多吉大叔已經準備好了酥油茶和手抓羊肉,央金也帶來了禮物,磨得香噴噴的餈粑和一些上好的茶葉,還特意帶了一大捆菸葉,夠多吉大叔抽好一陣子了。

尼瑪忽然驚叫起來,阿媽,你瞧,有隻小狼!央金也感到很意外,就問多吉大叔,怎麼帳篷裡拴著一隻小狼?多吉大叔說,揀回來的,母狼死了,天作孽,人總不能絕情吧!

在獒的世界中,也有英雄和懦夫的定義,也許毛毛和大黑正是所謂的英雄惜英雄,一天下來,到晚上大家在草原上熱鬧地聚會的時候,毛毛的鏈子就被解掉了,大黑想走過去示好,但是又不願放下自己的架子。毛毛主動走近大黑,嗅了嗅她身上的氣味,看見大黑和一個外來者交往,其他獒們好像有些異議,但是又不敢向大黑提出反對意見,無趣地散落在毛毛和大黑周圍,隨時觀察著動靜。

央金在藏語中就是“妙音女神”的意思,而梅朵就是“鮮花”,央金梅朵的嗓音真的像天上的女神一樣動聽,尼瑪像她的媽媽一樣,也是能歌善舞,草原上頓時就熱鬧起來。

我在這樣快樂的氛圍中度過了幾天開心的帳篷生活,突然有一天早上,我發現寧麗和宗哲一大早就站在帳篷前向遠處眺望,好像在等待著什麼。我懶得搭理他們,就跑到大黑身邊躺著,大黑看羊們吃草,我躺在她身邊,仰頭望天,一邊自語著,向大黑說自己的故事。明知道大黑會聽不懂,但我還是堅持用一種很和婉的口氣說,大黑有時候也會回過頭來,看我一眼,然後又轉過頭去看羊群。我不知道大黑到底有沒有聽懂我說的故事,但我儘量用蹩腳的藏語說,說不下去的時候,再改用漢語,大黑很耐心,竟然沒有因為我而感到煩躁。也可能,我對於大黑來說,就只不過像是圍繞在她耳朵邊的一隻喋喋不休的蒼蠅,她想理的時候就理一下,不想理的時候就轉過頭去。

下午的時候,我所懷疑的事情得到了證實。一群金髮藍眼的外國人從大草原的地平線上向這邊靠近了。他們是來看獒的,這是寧麗從網上聯絡的客戶,他們中間有美國人也有英國人還有加拿大人,我搞不清楚,他們居住地的氣候是否真的能給獒們一個安適的家嗎?還是說他們只是進行藏獒買賣的二道販子?

扎西木大叔用草原上接待貴客的禮儀接待這批來看獒的外國人,寧麗和宗哲會英語,自告奮勇地充當了翻譯。那些外國人一看到各家的獒,就興奮地議論起來,喜悅的神情洋溢在各自的臉上。那些人一來就看中了毛毛,因為毛毛脖子上的那圈紅纓絡使他顯得比大黑還要威武。大黑也被選中了,因為她是一隻絕對純種的獒,而且還黑得沒有一絲兒雜色。

那些人張口就出價三十萬美元要買下大黑,毛毛的價和大黑差不多。

我所知道的是,對於獒的出口那是受國家嚴格保護和控制的,我不清楚這些外國朋友是透過了什麼手段才來到這裡買獒,最終又想再把獒賣到哪裡去。

22、獒的悲哀

22、獒的悲哀

在一沓一沓的鈔票面前,多吉大叔只堅定地說了兩個字:不賣!就把大黑牽回了帳篷。央金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她說,毛毛是我丈夫的命根子,多少錢都不賣!

雖然那些鈔票著實誘人,但為了維護女兒,才讓大叔也說,不賣,咱們牧民靠天吃飯,要那麼多錢幹啥?

扎西木大叔就讓宗哲解釋說,這兩隻獒是外來的,不是咱們這個族裡的,他們不肯賣算啦,我們賣,這些獒們吃得又多,咱們靠天吃飯的哪養得起?早賣了早好!

我以前上學的時候英語就不差,在特種大隊的時候又堅持自學了一段時間,雖然沒考過什麼級,但也粗略聽得懂大概意思。我很氣憤扎西木大叔這樣說,我沒敢解釋給多吉大叔和才讓大叔聽,怕兩位老人家氣壞了身子。可那些外國人仍然堅持要買大黑和毛毛,甚至說,買不到大黑和毛毛,他們就不走了。

那些外國人果真說話算話,當真在扎西木大叔家住了下來,為了能把自家的獒賣個好價錢,扎西木大叔狠心又搭了一座大帳篷給他們住,還包下了那些人的一日三餐。過慣了都市生活的人在短期內是無法習慣大草原的,尤其是半夜三更突如其來的狼嚎和其它野獸的叫聲,在寂靜的大草原上能傳到很遠很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