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什麼,我開玩笑地說,剛從部隊退役下來,女朋友又分了手,大都市讓我感到陌生,我就來到這裡了,順便看看大黑,黑子在部隊的時候就天天在我耳朵邊上放風,盡誇大黑的好,可我一到這裡,就天天盡受大黑的氣。央金開懷地大笑起來,她說,黑子說的沒錯,大黑是隻好獒,通人性,很有愛心,她小的時候,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呢!大黑是隻有神性的獒,知道做善事,積功德。我不大相信央金的話,央金又告訴我,大黑救過不少人的命。我說,怎麼可能?她只不過是條獒。央金沉默了一會兒,說,可能,她是一條不同尋常的獒吧?也可能,是上天賜給大草原的神物!
我拿了些草藥給尼瑪治感冒,尼瑪躺著,非要摟著我的脖子,喊叔叔,才讓大叔的腿這幾天就一直在痛,特別是到晚上,多吉大叔說,天就要冷了,風暴快來了,咱們得把帳蓬扎牢一點,羊圈也得加固。
這幾天,就一直在做這些事情,我沒有太多的時間陪大黑閒聊,我是個耐得住寂寞的人,而大黑也是一隻耐得住寂寞的獒,除了每天和毛毛親密一會兒,餘下的時間,大黑就全部用來陪伴她的羊們一起度過。
一天,多吉大叔忽然找到我,我正趴在草地上,欣賞大黑在玩一隻土鼠。她把土鼠按在爪子下面,土鼠一個勁兒地掙扎,大黑就放開爪子,土鼠抬腿要跑,大黑又一爪子按了上去,土鼠被打得暈頭轉向。我正瞧得津津有味,多吉大叔走過來說,肖兵啊,有件事得麻煩你了。
我正為打擾了多吉家這麼久而沒有做過什麼實事感到不安,一聽這話,就跳了起來,問,什麼事?多吉大叔說,本來才讓大叔的腿得去大城市裡的醫院瞧瞧,但是家裡沒人,走不開啊!央金她媽媽從小懂些草原上的藥草,以前才讓大叔的腿犯病的時候,就是央金她媽媽採了藥草來治的,也管得上一陣子,現在央金媽媽去世了,央金也嫁了出去,就沒有人採草藥了。我急忙說,我去,可是,我不知道採什麼藥。多吉大叔說,央金說她知道,但是一個女人家,山上不安全,我又得照顧才讓大叔和尼瑪,所以,想讓你和她一起去,順便採些治咽喉的藥,冬天來了,常常咳得睡不著。我欣然同意,覺得在大草原上採草藥應該是件很有趣的事情,說不定還會成為一趟有趣的探險。多吉大叔還是有些不大放心,要讓大黑陪我們一起去,我說,不用,家裡的羊怎麼辦?萬一狼又來了呢?多吉大叔笑了起來,上次那群狼是不會來了,狼都是領地性極強的動物,每一群狼都會佔據一片領地,別的狼群是不會輕易闖入這片領地來的,除非它們餓瘋了。倒是秋天了,晚上其它飢餓的動物會有一些,沒事,有我和格桑在呢!再說,還有條獵槍。
對於那條土獵槍,我沒抱太大的希望,但是對於草原生活經驗豐富的多吉大叔,我卻是十分信任的。我擔心,大黑一路上要吃很多東西,多吉大叔笑著說,你可以路上多帶點吃的,大黑自己也會找食物,你放心,餓不著她,要是把你和大黑放生在大草原上,幾個月過去,說不定活著回來的還會是她呢!我笑了起來,多吉大叔還不知道我的野外生存能力,就算是餓得吃草,我也能挺著回來。
出發前,我學著央金的樣子,神情虔誠地圍著草地上插起的經幡轉了十多圈,央金又把一塊泥土樣的東西掛到了我的脖子上。她告訴我,這是擦擦。
擦擦這個詞的發音是從梵語而來的,其意思無法從字面上表達出來,指的是泥制小佛像,是西藏同胞們寄託自己心願的聖物,也是一種宗教和藝術的結合品,有時人們也將擦擦隨身攜帶,充當護身符。
我和央金帶著大黑出發了,毛毛有些不捨地吼叫了幾聲,看著我們離去。 。。
28、採藥
28、採藥
路上央金告訴我,本來想帶毛毛去的,但是大黑比毛毛更熟悉這裡的環境,毛毛性子急躁,遠遠比不上大黑的沉穩和機智,而且大黑知道辯路,就算是迷路了,大黑也能把我們領回來。一路上,我聽著央金和我說大黑所有的好處以及她令人驚奇的地方,聽得我神往,對於大黑,我除了喜愛之外,更慢慢地加多了一分仰慕之情。好奇怪,我竟然會仰慕一頭獒,我想,我可能是瘋了。
我問央金,要去哪裡採藥?遠嗎?央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和我說起草原上的事情,她說,草原上的藏民們就是靠天吃飯,靠地活命,只有在水草豐美的牧區才會放牛放羊,有些地區是種植農作物的,而有些地區農作物種不好,牧草又長得不好,只能養兩三頭牛羊,但他們靠山近,平時一年的經濟收入就全靠採草藥賣錢了。
我這才明白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