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暴綻出殺意,“憑你們也想動我兄弟?”
話音落下,一股威不可擋先天精氣從他身上湧出,掀起地上的碎石亂木如颶風般橫掃而去。駿馬的嘶鳴聲此起彼伏,無數武者從馬上摔落下去,長街再次陷入漫漫塵埃之中。
待到塵埃消盡,在看場中,沙摩尼、月羅剎和那君公子早已不見蹤影。
“君公子今日之役,足以讓他聲名鵲起名動京華呵,對了,他之前還戰敗了明朝那個不成器的傢伙。”看了眼那些面色蒼白茫然的武者們,左遊生冷冷說著,“多幾個這樣的對手,數日後的天下第一武道大會才不至於太寂寞。”
“當然不會寂寞了。”千寧臣揉著他細長飛挺眉毛,這個動作很像周繼君,“京城中明裡暗裡的青年武者們,實力可以擠進升龍榜前十的足有二十來個,雖然實力各有差距,但誰都有一搏之力呵。”
眼中的光芒閃爍,不知在想什麼的洛繼傷忽然開口問道,“以你看,那君公子可以排多少?”
“前五之數。”
“那吾等呢。”
“亦是如此。”
三人默然不語,各想各的心思,就在這時,身前突然想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鸞鳳公主,十七皇子,可否隨老朽回宮了?”
千寧臣三人眼中閃過驚駭,猛地抬頭,望向那個突然出現卻不曾驚擾他們的老者。只見他身材高大,炎炎烈日下竟然穿著長長的黑袍,寬大的鬥帽將他的面龐遮住,看不清面容,只能隱約瞥見捲曲的銀絲。
能同時避開他們的心神洞察出現在這裡,又用這種語氣和千十七說話的,除了那皇宮深處修行了不知多少年的尊者老怪物,還有何人。
千若兮咬著下唇,看向遠方,絕美的面容上婉轉著複雜的神情不知在想什麼。而千十七則直直地看著那老者,聲音僵硬卻無比堅定。
“武道,大會,我去。”
老者似乎沒有半點驚訝,伸手撫摸著下巴上銀灰色的鬍鬚沉吟著,良久開口道,“你若不懼這千刀萬剮的割心之痛,大可向女皇陳稟,老夫也不會從中阻撓,不過……你若是染上殺戮,這後果……”
沒再說下去,老者淡淡看了眼周圍的三大公子,眼神灰若墟盡,千寧臣等人心頭不由得一緊,眼睛下意識眨了下。待到他們睜開眼睛時,就見一道黑光射向皇宮,這尊者境界的老人已然攜著千若兮和千十七歸入皇宮。
“武尊天品?”左遊生眼中閃過怒意。
“或者是武尊大圓滿,無限接近通天之境呵。”洛繼傷淡淡道,目光卻追著那個美豔絕倫的身影,久久未有收回。
“道途漫漫,即便尊者又如何?十年後,兩位若還是在尊者境界下那便不配與我千寧臣齊名了。”擁有傾國傾城容顏的黃衣男子輕笑著說道,隨後轉身走去,“兩位公子,五日後的武道大會再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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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昏暗不見天日。
佝僂著身子的老人看著漸漸消散的檀香,許久,長嘆一口氣。
“鬥法呵,在這七州流浪了這麼久,竟是好多年未嘗見到過了。風雲起兮君歸來……君公子、十七郎、千寧臣、月羅剎、洛繼傷、左遊生、沙摩尼、虛柯……你們這些風華絕代即便放在七州之外也毫不失色的少年郎,有誰會是的那顆薪火……”
“京城上空,武尊們都蠢蠢欲動了,是忌憚那雖然弱小但足以威脅到他們的道法嗎?這是大勢,即便將那些少年一一滅殺也改變不了的大勢。”
東來客喃喃自語著,就在這時,刺眼光線照射到他蒼老渾濁的眸子上,隨後一個盛著餿菜剩飯的木盆被扔了進來。
顫抖著身子,東來客掙扎著爬向那個木盆,可他的雙腳雙臂卻被牆頭的鐵鏈緊緊鎖著,於是,他只能趴在地上,努力往前探著頭,像豬狗一樣將臉埋進那隻散發著酸臭的飯盆中。
第二卷 天下第一武道大會 第七十六章 夢川醉
還是在城門邊,那個賊兮兮的老者開的小酒肆裡,沙摩尼低頭猛扒著米飯努力強迫自己不去看桌上的香噴噴的魚肉,月羅剎喝著泛黃的劣酒縱聲高歌著,而周繼君則一頭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白淨清秀的臉龐上泛起一圈淡淡的紅暈,睫毛微微眨動。
三個人神態各異,看似人畜無害,可週圍的酒客們都離得遠遠的,因為他們那身染著血漬的衣裳,在這酒肆裡顯得無比刺眼。
“看破紅塵五十載,那時少年今日翁。”酒肆老闆仰頭看了眼西落的烈日,嗅了嗅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