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宮外,便成了學劍的課堂。
而我,是老師。
是老師啊!而且我不像師父那樣整天扳著個臉,不是訓斥便是鄙視,和他們的關係漸漸融洽起來,我從來沒有這樣快樂和輕鬆過,彷彿剛剛才開始融入這裡。
天色沒暗,我就飛快的回到宮裡,有時,即墨瑾會躺在軟榻上看書,有時,他會比我晚回來。
在屋裡等他的時候,我很不自覺的想起這是我們的家,我是妻子,他是丈夫,我在等他歸來,然後,臉就又飛快的紅了,心裡卻甜甜的,猶如摻了蜜,是什麼東西要開始了嗎?讓我忘記葉歌,忘記過去的不快樂,進宮,跟在他身邊,一起舞劍,一起修煉,有一天,我終於幻化**……
我想地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遠。
過了一段日子。小妖們也漸漸掌握了一些劍譜上基礎地劍法。雖然沒什麼進展。卻各個眉飛色舞。見到我。也多了一份親近。少了一份猜忌。
練完劍。我穿過那片樹林回宮去。看到基仔和柳媚站在樹下。背對著背。不支聲。
看見我。他們同時轉頭。有些尷尬。
我本來不想多管閒事。可是基仔喊我:“嘍嘍!”
我停下來。用眼神詢問他什麼事?
他看了看柳媚,生硬的說:“你回去!我有事跟嘍嘍說!”
柳媚看看我們,一扭腰就走了。
“什麼事?”我問基仔,他最近看來很奇怪,不再諷刺我,舞劍的時候,總用很古怪的眼神看著我。
現在他就是用這種眼神瞪著我,然後說:“你要永遠留在這裡嗎?”
這是什麼話?“我還能去哪?”我詫異。
看了我半響,好像硬生生的吞掉了後面半句話,接著說,“我要走了,我不想再待在這裡。”
我驚得說不出話來:“你要走?去哪?”忽然想起青衣的消失,心裡咯噔一下:“你要像青衣那樣?”
“青衣?”他的表情倒很莫名,“青衣師姐不是不見了嗎?你知道她為什麼不見了?”
我不知道要不要說出來,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因為這件事困擾了我好久,也許基仔知道一些事,畢竟他在這裡應該很久了。當然,我省去了青衣說的那個故事。
可是他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這件事很奇怪,青衣師姐已經進了宮,幻化**,她修煉的那麼好,怎麼會突然不見,我們都在議論呢。”
“原來你也不知道,那你是要去哪?出宮?”
他又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我:“你真的不知道?”
“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我失笑,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我以為你記起來了……”基仔小聲嘟囔,然後快的說,“也許我們以後還會見面的。”
完全一頭霧水,只好點頭,“可是,你要怎麼出去?這裡可以隨便出去的嗎?”
我從來沒聽見過這裡的小妖可以隨便進出,應該是有規矩的吧?
他忽然笑了笑,映的那紅豔豔的雞冠特別的亮,眼睛也散出從未有過的神采:“我要出去,沒人攔得住。”
好像是很浮誇的一句話,他若有絕世的法術,早就進化*是他的表情看起來一點不驕傲,好像在說一句平淡無奇的話,我望著他,一瞬間覺得,這是不是我第一次醒來就對我冷嘲熱諷,又和柳媚一搭一檔的火雞?
我想起以前他也對我說過些莫名其妙的話,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可至於哪裡不對,我又說不出來。
而且,就算他要走,何必特地來跟我說再見?我們的關係,實在不能算是朋友。
於是我瞪著他,不知該說什麼。
他沉默了一會以幫我個忙嗎?”
原來有事相求,我好奇起來:“什麼?”
“柳媚以前得罪你不少,可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別怪她。”
這下輪到我懵了,難道是要走了,怕我找柳媚報復,所以來求情?
我不禁笑出聲來:“我沒那麼小心眼,何況,我就算怪她,又能拿她怎樣?”我又不是殺人不見血的魔頭。
“幫我……好好照顧她。”他的表情有些扭捏。
一瞬間,我有些感動,我不知道他要去哪,可是明顯是要不能帶柳媚走,他們有成千上百年的感情,卻要分離,一定捨不得吧?
我鄭重的點點頭:“你放心,我雖然沒什麼用,可是答應的事,一定會盡力去做。”
基仔終於笑了笑,點頭,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