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東西。”
羅嘯成念她心中急切,也點頭答應,道:“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你回去好生歇著。神農谷往武夷山至少也有十日行程。有個好精神才好趕路。”
玉兒點頭應了,也不說話,轉身便要離開。雲言慢將她扶住,玉兒淡笑言謝,兩女便相攜著出了門。
羅嘯成出門,算了算時辰,大致也到了去大校場的時候了。於是也便要出門去,月語早已拿來外衣候在門外,羅嘯成一出門便迎了上來,替他披上長衣。
羅嘯成道:“你們自去休息,不必候著了,門虛掩著就行。還有,明日我就要走了,你們替我收拾些水糧。”
月語似乎倒是毫不驚訝,只是替他整理衣角時輕輕問一句:“那鼎主何時再回?”
羅嘯成道:“這可說不定,或許十天半月,或許經年累月。要是遇上麻煩,回不來都有可能。”
月語道:“鼎主此去一定要小心,我會準備好充足的水和食物。鼎主最好再備些厚實的衣物,一定用得到的。”
羅嘯成奇怪的轉過身來,月光透著窗欞照進來,正映照著她一邊的臉頰,流月如霜,靜靜滑落,只覺眼前女子說不出的靜美。羅嘯成道:“月語,你從小就在神農谷長大麼?此時月白風清,不如你我聊聊過去,添些樂趣。”
月語搖搖頭,道:“每個人都有不願提及的過去,何必要抖露出來,壞了這闃夜風景。月語不過是一介賤婢,過去更不值談及。何況鼎主還有重要的事不是?”
羅嘯成背過手去,看著天邊月,笑了一聲,道:“月語,你可不是什麼賤婢,你可是個聰明人。不過,人何必要活得那麼小心翼翼,你不累嗎?”。說著又看了她一眼,獨自走出門,再也不曾回看。
月語低著頭,一直到羅嘯成出了大門,她才慢慢抬起頭來,眼中一陣泛紅,自言自語道:“主上,您是第一個把我們當人的主人,月語感激你,可月語幫不了你,請您珍重。”
說著,對著羅嘯成離開的地方輕輕鞠了一躬。忽然,她只覺得背後一陣清風劃過,猛地一陣警覺,只見她一回身,十指微彈,數根細弱蚊腳的銀針脫手而出,只見空中一道銀光閃躲,片刻間,不遠處的黑暗中竟發出了一道金鐵交鳴之聲。
“怎麼,心動了?”黑暗中漸漸顯出一個人的身形,只見其身材昂藏,一身長袍,修長有致,只不過隱藏在黑暗角落,只能見到一個黑色的剪影。
月語見狀,神色一慌,隨即很快跪下,雙手交叉胸前附身行禮。那人幽幽笑了幾聲,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月語深深埋首,大氣也不敢出,只怯怯地道:“沒有。”
那人忽然轉過身來,身上長袍一震,屋內突然颳起一陣勁風,屏風燈罩盡數吹落在地。月語忽覺喉中一痛,只見一隻靈力大手卡住她脖子,輕輕將她提到虛空。那人道:“你方才那些話,不覺說得太多了嗎?”。
月語面色痛苦,身子掙扎道:“尊主息怒,月語知罪。”
那人身形頓片刻,見月語已經兩眼翻白,再要用力,怕是性命難保。因而這才鬆手,月語從空中墜下,摔落在地,捂著喉嚨一陣猛咳。那人冷聲道:“沒有人會把你當人看,你可不要自作多情。他若知道你是誰,便不會要同你暢敘往事,此刻,你怕是造成了他斧下之鬼了。”
“是”,月語無力地回道。
“他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之所以聰明,便是因為聰明人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事,什麼事絕對不能做。可是今天,你卻表現得很愚蠢。記著,若是再有下次,你將要失去的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月語無力地重新跪下,道:“月語不敢,請尊上不要傷害他們。”
那人笑了幾聲,背手於身後,一陣勁風拂過,只見地上倒落的所有物品又重新回到原位,那人身形也瞬間消失不見。彷彿從來都未出現過一般。
月語仍不曾起身,她慢慢回過頭看了看月光,只見空裡流霜,四散而下,雖然美麗,可在她眼中,只覺無限寒冷。那雙眼睛第一次在這月光下變得清澈起來,那樣無助,那樣不知所措。
月輪漸漸西落,東方漸漸既白,一夜的時間很快便過去。
羅嘯成忙碌了一晚上的祭難儀式終於也完全告一段落。上萬人的屍身同時處於大火之中,化為灰燼,那等場面,饒是他見慣了生死也覺得心中沉重。在那一刻,生命似乎太過渺小,數十年日月蹉跎,一朝只化為飛煙散去。人活在這世上究竟為了什麼,每個人都有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