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夾菜的慾望。
羅嘯成拿過兩個碗,將她帶來的那壇酒啟了封,頓時香味四溢。於是斟滿了兩碗酒,並將只倒了一半的碗推到她面前,道:“我知道你的酒量,乾了這碗酒,你想問什麼都可以。”
令狐玉兒聞言,毫不猶豫的接過那半碗酒,一仰頭便飲下了肚,烈酒入喉,如同火燒。令狐玉兒不禁咳了幾聲,眼淚都嗆了出來。羅嘯成哈哈一笑,手中的酒碗也頓時幹了。
“好酒!”他由衷讚歎道,忽而正要再飲,忽聽得一陣輕輕的啜泣聲傳來,一抬頭,才知是玉兒在哭。
“喲,玉兒妹子,你受不住這酒是吧,那你就別喝了,是大哥我的錯。”
令狐玉兒忽的抬起淚眼,道:“羅大哥,相公他究竟怎麼了?”
羅嘯成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嗨,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韓侖他老師”他一邊倒酒一邊說著,可話還沒說完,便被她打斷。
“你在撒謊。”玉兒冷靜地道。“我們相處也有這麼久了,雖然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至少你沒有撒過慌,我們五個人之間相互都很瞭解。所以,你瞞不了我。”
羅嘯成手中的酒頓時停了下來,他赧然的笑了笑,把酒罈子放下,道:“是嗎,我以為,我掩飾得夠好了好吧,此事本也不該瞞你,你有權利知道。”
他大飲一口,放下碗,也放下筷子,靜靜地將整個長安之戰對她講述了一遍,聽到蘇海棠大義滅親之時,她面色一陣蒼白,只覺渾身無力,幾乎要暈厥過去。心裡填滿了悲慟,以至於後來羅嘯成再說了什麼,她已經一點都沒聽進去。
第八百五十一章,月語之謎
第八百五十一章,月語之謎
“所以說,你已經決定了?”羅嘯成從說話以來也就沒有再動過筷子,此時雲言又上來,準備將飯菜重新換下去熱一熱。羅嘯成擺手讓她不用麻煩了。雲言點頭,躬身出了門。
玉兒擦了擦淚,道:“他現在需要我。我一定要去找到他。無論他是生是死。”
羅嘯成又倒了一碗酒,兀自仰頭痛飲,烈酒入喉,口中長出一口熱氣。他道:“便知道你要走。大哥我也不好攔你,你要去,我便陪你去。只是”
令狐玉兒聽得羅嘯成這麼輕易的就答應讓她走,喜不自勝,不由得有些心中不信。她道:“只是什麼?”
羅嘯成捏著酒碗,一陣力道接著一陣,真不知該如何說出口,直到手中碗口碎了個缺,拇指被紮了一下,這才道:“若是韓少爺真的”
“不會的!”令狐玉兒突然站起身來搶斷他的話。羅嘯成道:“如今既然韓少爺不在,你要出去,我就要讓你平平安安。你要去我自陪你去。不過你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你需得答應我,凡事都不能衝動。”
令狐玉兒聞言,軟軟的坐下身來,埋頭臂間,趴在桌子上一陣陣抽泣。
“若是沒有他,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活下去。”
羅嘯成搖頭嘆息,忽的抬起頭來,似乎透過這片牆瓦看見了浩淼星空,他道:“曾經我也這麼以為,可是當我真的失去之後,我才知道,其實沒有什麼是不能失去的。只不過,你會變成另外一個人,或許連你自己都會感到陌生。為了一個無所謂的信念活下去。或許一輩子都只能活在過去的陰影中。但是無論如何,人總會活著。妹子,人活著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不僅僅為了愛人。一輩子有很多活法,就算失去了對於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你也要為你還擁有的,還剩下的一切而活著。”
說著說著,羅嘯成不知不覺的流下淚來,他抱起那酒罈,仰頭一陣豪飲。酒水如瀑,半數湧進喉中,而半數卻灑滿胸膛,如同在灑酒祭奠那個過去的自己。
兩人一個狂飲,一個痛苦,各自無言可訴,一時間氣氛濃重,空氣似乎凝滯。兩人心中各有解不開的千千結,只能沉溺於自己的那個世界。離開了韓侖的玉兒已經變得十分脆弱,脆弱得讓羅嘯成都感到陌生。而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的羅嘯成,也似乎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笑對人生的豪客。兩人雖然近在咫尺,卻都覺距離甚遠。
許久之後,酒已盡,人卻不醉。羅嘯成站起身來,忽覺得身上一陣無力。他自嘲道:“想不到今日這酒分外醉人,不知人醉,還是心醉。”他哈哈苦笑幾聲,只見令狐玉兒卻已經昏睡過去。羅嘯成招雲言進來,道:“令狐姑娘醉了,送她去我那兒休息吧。”
雲言允聲,正要去扶令狐玉兒,玉兒似乎十指動了動,繼而漸漸轉醒了,她理了理亂髮,恍惚起身,道:“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