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琴音中雖然幽靜,但是這股幽靜之下卻不平靜。”
“浮生倥傯,數十年匆匆而逝,太過平靜豈不無趣?”
冉傾珞搖頭道:“正因為浮生太短,何必耽於仇恨,小舟泛月,江海聽濤,豈不正好。”
那人冷冷一笑,道:“仇恨?也許這就是有的人一生的宿命。有的人喜歡靜,有人喜歡動,而我偏偏就喜歡仇恨。仇恨可以使人堅強,或許能夠讓你達到一生也難以達到的高度。”
冉傾珞點頭道:“人各有志,天命自安。不過若是有一天,天下再也沒有仇恨,那該有多好。”
那人反問道:“你在期待那一天?”冉傾珞一笑,道:“當然,誰不期待那一天。”
那人默然不語,俄而琴音轉急,他忽道:“期待只是弱者對生活的臆想,足夠堅強的人沒有時間停下來期待,他只會不斷地往前。而你絕不應該成為弱者。”
冉傾珞奇怪道:“閣下怎能見得?”
那人忽的抬起頭來,幽光之下露出一個鮮紅的面具,他道:“因為你是女媧後人。”
第九百零四章,月柳對酌
第九百零四章,月柳對酌
見到此人面上的紅色面具,二人一陣訝然,不禁退了一小步,船身立即輕輕一晃。
“是你!”她驚道。此人帶著一塊赤色面具,冷光照明下,烏紅一片。
此人他們之前見過,便是幾天前剛到揚州城時在酒館之中見到的那個帶紅色面具的人。此人能夠凝酒為字,又能在他們兩人面前不動聲色隱藏實力,必定是名高手無疑。
史雲揚見狀,立即伸手將她攔在身後,道:“閣下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身份。”
那人的面具只有一般,遮住了鼻樑以上的臉廓。只見那人嘴角泛起一絲弧度,道:“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並非你的敵人,這就已經足夠。”
史雲揚道:“閣下前幾日便在我們面前展露身手,今日又引我們二人來此。不知閣下有何貴幹?請明示。”
那人道:“你錯了,我的世界裡很少有人值得我親自去尋訪。不過你我三人既有緣分,兩度相遇,你們人界有個詞,叫做知遇。如此還不夠麼。”
史雲揚頓了頓,看了冉傾珞一眼。總覺得此人來者不善,他一直隱藏著身中的氣息,也不知實力怎樣。不管怎樣,在這繁華鬧市,他實在不想大動干戈,此時還是早些離去為妙。他於是抱拳道:“更深夜重,不便久留,若是無事,我們便告辭了。”
史雲揚拉她離開,冉傾珞皺眉,剛轉過身,她又撇過頭道:“你不是人界一員,閣下是靈界的朋友麼?”
那人一笑,道:“既然要走,又何必知曉,知道了,也不過是徒增煩惱。”
冉傾珞回頭,與史雲揚正要離船,那人手中琴聲忽然停下,道:“我不想玉兒再跟著你們,她若是能夠在此安身,不要再將她捲入血雨腥風之中。”
兩人聞聲又是一驚,回頭道:“你怎麼會知道玉兒,你跟她什麼關係?”
那人搖搖頭,道:“話已說完,不必多言,你們有你們的路要走,但願以後不再相見。可或許終會再見。”那人淡淡一笑,繼而起身,手中那張琴忽然化為虛無,隨形飄散。只見他身形一動,身體便已經離船數步,出現在不遠處的水面上,忽而一閃又在十丈之外,紅光一亮,進而便消失不見。
“好厲害的空間之力!此人的實力不在虛空境之下!”史雲揚訝然道。冉傾珞點點頭,道:“他身上的氣息,好像是妖氣!”
明月偏西之時,羅嘯成還倚在樹上喝酒,這許多年來,他最害怕的就是睡覺。一閉眼,腦海中就會出現一幕幕驚恐的畫面,因而他選擇在長夜中靜坐,長夜漫漫,雖然無人相伴,但是有酒有月,他也就不再多奢求什麼了。可即便如此,一個人的時候,腦海中也往往會出現強烈的幻象,如潮水一般將他淹沒,痛不可當。
呆坐到後半夜,不知何時,他竟然在柳枝上打了個小盹,手上的空酒罈子不知不覺從手裡滑落,從柳樹上落下,啪的一聲砸了個粉碎。
“啊!!”這一聲尖叫立馬將羅嘯成吵醒了。他晃晃頭,只覺得微微有些沉重。不由的奇怪,“今天怎麼還有些醉意了。”
正如此想道,忽聽得下方一個女子的聲音吵起來:“誰在上面!給我下來!嚇死本姑娘了!”羅嘯成聽得這聲音熟悉,俯瞰一眼,只見下面立著一個氣呼呼的女孩子,可不正是韓璇。
“喲,是韓二小姐。得罪了。”羅嘯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