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計較此事。”冉傾珞道:“我這個谷主不過是個虛職罷了,這方方面面的事還得兩位去完成。以後還得兩位多辛苦。”
虞韻說道:“谷主方才也說了,大家都是同一族人,不言辛苦。”
說著說著話,一行人便已經走進了花海之中,百花爭豔,萬紫芳菲,山坡微微綿延,放眼望去盡是柔和的炫彩、微風拂面,花海浪潮起伏,動靜之間,更是美不勝收。
雖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眾人還是被這裡的美景所感嘆。大概除了冉傾珞之外,一行眾人都無不感到震驚。對於冉傾珞而言,無論高崖瀑布,還是萬里雲海,無論山峰奇險,還是如此地一般絢爛花海,世間一切美景都是一樣,純白一片,唯餘輪廓,像一張被衝透了色彩的胭脂紙。
冉傾珞回到了谷中,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醫閣閣主沐汀蘭,算閣閣主沐通,以及武閣閣主沐風和沐雨都來拜見過了。雖然三閣曾有過不義之舉,而且在她剛剛任職谷主之時曾經百般刁難,但是冉傾珞仍是熱情相待,並無絲毫責怪之意。卻是讓來者安心不少。
當夜谷中便舉行了隆重的接風宴席,席上眾人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時光驟短,歡迎的宴席散了後,各人也便回到了各自住處休息。
半夜的時候,史雲揚忽然聽見房門開啟,他警覺地坐起身來,只見冉傾珞站在門前,冷冷地說道:“你跟我來。”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所謂命運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所謂命運
冉傾珞走在前面,史雲揚便不遠不近的隨在她身後。兩人走出了城,穿出了好幾層花海。月已經高高升起,巨大的月輪掛在天際,傾灑著冷清的寒光。花海的顏色似乎減淡了不少,淡紫色的蝶在這月華之中輕輕地舞,像是滿地的芬芳甦醒了的花魂。
走了許久,兩人也並不說一句話。冉傾珞只在花海道中慢慢地行,史雲揚也只慢慢的跟。世界安靜得出奇,沒有鳥叫,也無蟲鳴。他看著她的身影在花海中搖曳著,白色裙邊劃過花叢的時候,或許會帶起些微沙沙細響,他聽在耳中,便如耳畔傳來的呢喃聲那般溫柔美妙。
他想衝上前去抱著她,在這月夜花海之中說盡所有心底的情意。可又怕這不易的寧靜逝去地太快,這般靜靜地看著,便也知足了。
月夜無心,人情冷暖。
走著走著,在視線的盡頭忽然出現了一塊黑色的剪影。若是細看,還能看到那黑色之中散發著淡淡的熒光。冉傾珞便朝著那個方向走去了,史雲揚跟她走近,方才回憶起來,那便是之前見過的那塊能夠預知未來的星亙石碑。
來到石碑底下,兩丈高的石碑像是一個巨人俯視著整片花海。碑身之上無數銀色的點散發著晶瑩的光,像是頭頂一川寥落的星河。
“還記得這個地方嗎?”冉傾珞先開口了,望著那石碑,聲音很是平淡。
史雲揚點頭道:“嗯。”
“星亙石碑,能預知未來,判定歸局,明晰命運。上一回我們錯過了,今日總該不會了。”她轉過了身,第一次面對著他,道:“我們誰先來?”
“傾珞。”史雲揚輕輕上前了一步,走到她面前,道:“你還是放不下那個所謂的命運麼?”
“所謂的命運?”她一笑,“命運就是命運,在命運面前,誰也逃不了。天地有道,便是強大如神,渺小如蟻,哪一個能逃得過命運的天網。”
“既然如此,那又有什麼好糾結不放的呢?無論結果怎樣,無論生死為何,那只是一個不動的結局,人活著,幾十年的時間走下去,難道不比那個冷冰冰的生死更有意義麼?”
冉傾珞搖頭道:“那個冷冰冰的生死至少可以告訴我,我應該去愛,還是應該去恨。”她轉身去,撫摸著那塊石碑,苦笑道:“這塊石碑不是能預知人的生死麼?若是上天都註定要讓我殺了你呢?我們又何必一直這樣錯下去。”
“你覺得我們在一起是錯?”
冉傾珞低語道:“若是上天覺得這是錯,那我又怎能否認。”
“命運,真的能決定你愛一個人或恨一個人嗎?世間冷暖真情,又有幾分是在命運的昭示下浮現於世的?那些馬革裹屍的將士,他們的親人在他們上戰場之前豈又不知道此去九死一生,再難回還,可他們並未冷顏棄擲,而是牽衣頓足。我相信命運,但我不怕命運,即便我終究逃不脫那個永恆的歸局,這輩子該怎麼走,走得快還是慢,應該由我自己來決定。愛一個人便是愛了,不會因任何事而變動。”
冉傾珞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