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滲出了淚,可是她卻忍著不讓流出來。
“若他是這種移情別戀的人,他還值得你喜歡嗎?難道說,你只是為了不甘心。”冉傾珞淡淡的道。
歐陽景蘭恨恨地道:“你不用來混淆視聽,我不是為了不甘心。我是真的愛他。就算他真的失憶了,在他記憶深處仍然是愛我的。只要你離開,我們一定能重新開始。”
冉傾珞未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是一個可憐的人。十年如一日的等候一個人,到頭來卻發現他已經變了心,恐怕誰都無法接受這種事實。換了別人,要麼和她一樣無所不用其極,要麼已經精神崩潰。
歐陽景蘭轉過身來,看著她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他的記憶恢復了,我和他十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上你們走過幾段路?到時候你覺得他是會放棄你還是放棄我?就算他放棄了我,他心中也還是會有我,你難道會愛著一個日夜思慕著其他女人的男人?冉姑娘,我讓你離開,不僅僅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你著想。他不屬於你,請你不要跟我爭。”
冉傾珞腦海中忽然一炸,她瞪著眼睛道:“你說什麼?!”
歐陽景蘭此時膽子也頗大,迎上前去,道:“他不屬於你!”冉傾珞忽然覺得頭一陣暈眩,幾欲傾倒,她連忙扶著牆根,穩住身形。玄奘那句話還一直在她腦海中迴旋,‘本屬於你的東西,它仍會屬於你,可是那東西真的屬於你嗎?’歐陽景蘭一句話剛好和玄奘大師的話結合在了一起,便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刺進了她的心。
冉傾珞眼角已經溼潤,她心中忽然覺得很不甘心,於是她抬起頭來,道:“若是我不答應呢?”
歐陽景蘭狠狠地道:“姑娘自己決定,他能替你接下一枚飛鏢,不知道還能替你接下多少。”
冉傾珞一驚,道:“果然是你。歐陽姑娘,做事何必要這樣決絕。”
歐陽景蘭道:“你也知道了我做事的手段,那就請你自重。再者,姑娘若是自行離開,我必重金相酬。”
冉傾珞一笑,那笑聲中卻是充滿了譏諷,也充滿了痛苦。她道:“歐陽姑娘,你愛他,我也一樣。你沒必要用錢來說話,那樣我只會覺得你配不上他。”
歐陽景蘭道:“好,我佩服你。只要你離開,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
冉傾珞扶著牆站穩身形,道:“我什麼都不要,我本來就一無所有,何必再去要什麼。”她一臉木然走過歐陽景蘭的身邊,向巷口行去。歐陽景蘭喊道:“我就當你已經同意了,過了今晚,就請你離開。”冉傾珞彷彿什麼都沒聽到,她腦海中似乎已經排空了一切。那些記憶正在一點一點丟失,剩下的只有淚水。她像一具木偶人一樣走出了巷口,那大漢也未攔著。她便轉過巷子走入了人群中。
她彷彿已經失了魂魄,臉上沒有表情,可是眼淚仍然不斷地滑落,像是斷線的珠子。碰到了人也不再道歉,彷彿這個世界已經與她無關。
這個世界與自己有關的還有多少,還有什麼是屬於自己的,還有嗎?
第三百二十三章,一語成讖
第三百二十三章,一語成讖
冉傾珞回到上官府的時候,史雲揚還未回來。她便到了史雲揚的房間裡靜靜等著。彷彿是在一個即將到來的結果。等了大約大半個時辰,才看見一名丫鬟扶著史雲揚踉踉蹌蹌地走進門來。
冉傾珞上前接過他,讓那丫鬟下去。史雲揚已經喝的迷迷糊糊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冉傾珞將他扶到床上,史雲揚像灘軟泥,倒頭就睡。冉傾珞回首倒了一杯茶給他,扶起他的身子,喂他喝了幾口茶水。史雲揚喝得不少,一杯茶下肚不但沒有醒酒,反而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冉傾珞的裙裾上沾染了不少穢物,可是她毫不在意,從旁邊的洗手架子上取過一條帕子,小心地替她擦拭。忽然間,史雲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力氣甚大,抓得她生疼。冉傾珞痛叫一聲,輕聲道:“雲揚,放手,你弄疼我了。”
史雲揚卻像沒聽見一般,張開紅紅的眼睛,咧嘴憨實一笑道:“傾珞,我想好了,我們明日就離開,我以後不回來了,我們離開長安。我們都是都是沒有家的人,你就是我的家人。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家人,一個家人”
冉傾珞轉過臉去,又忍不住想要落淚。她強忍著,帶著笑容看著他,繼續替他擦拭。她道:“那怎麼行,我可不能讓別人說你是個不忠不孝之人,如若不然,別人也會指罵於我,說我騙走了上官家的二公子。”
史雲揚醉醺醺地道:“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家人”冉傾珞說的什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