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棄輪迴之力,三魂七魄盡歸天地,以成此血塗之陣……”
玄夷的心跳驟然變快了些許,然後右手蓋住了我的眼睛。
“別看。”
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從玄夷蓋在我眼睛上的手掌上緩緩滑落,我忽然想起,玄夷剛才碾過那血線末端之後,並未將腳移開……
“別多想……”
玄夷頓了頓,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平復著自己的呼吸,再開口時候,只如同安撫一般。
“會沒事的,沒事的……”
代價
臨猗死了,但是以他的生命以及它重入輪迴的機會作為祭祀的血塗之陣,沒有成功,因為我沒有死。
不,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成功,因為玄夷至今仍然沒有醒過來。
我對自己說,會沒事的。
然而事實上,我甚至連一步都不敢離開。我怕在我離開或者分神哪怕一秒,回來時候,玄夷就已經沒有了現在這樣清淺的呼吸。
部落裡的其他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蚩尤解釋給他們的理由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沒有人來找我麻煩倒是真的。
也有可能是因為部落裡熱病病倒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無暇顧及的緣故。
蚩尤承受的壓力應該比我大,他那刀削斧焀一般輪廓分明的五官似乎因為扛住了臨猗死亡的秘密,而顯得越發剛硬起來。他的眉峰在面對我和昏迷的玄夷時候,是鬆開的,而那眉心的細小紋路,則說明了他其餘時候應該都是皺緊了眉,而他的唇,即便是面對著我們,也總是緊緊抿起。
時常好幾個時辰不說什麼,只坐在屋裡,用部落裡織造的絲綢擦拭始,擦完了就扔掉再換一條。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更廉價了。
我不知道臨猗在對我動手之前,有沒有什麼心理上的壓力。
也許有,畢竟我在他那裡學習陣法也算是朝夕相處了那麼長的日子,而他在動手之前,也確實認認真真給我惡補了幾天的時空裂隙生存法則——儘管那個事實上沒什麼大用。就跟你讀研究生時候做的課題,大多數時候也是和你日後的生活乃至工作沒有一毛錢關係一樣。
也許沒有,像臨猗這樣的神職人員,信仰的力量的是很強大的,君不見那些個xx教,都能夠把教員晃點地心甘情願去**嗎。大約在他的心裡,他這樣做屬於大義,為了整個部落的傳承,犧牲我一個並不算什麼。大義尚可滅親,更何況我和他還不算親。
只是很抱歉,我還不想死,雖然我對於現在一把劍的身份仍有不滿,但是我正在努力地適應,並且不久前才確立下自己奮鬥的目標,所以,儘管自私,我仍然不想舀這條莫名其妙變過來的命開玩笑。
不過,我欠了蚩尤一條命,也欠了玄夷一條命,這麼一算下來,自己為了還人情債豈不是還得死兩次?怎麼總有種虧了的感覺?
“咳……”
床上傳來一聲輕咳,我目光立刻跟進,正好和玄夷看個對眼。他似乎愣了愣,然後對我露出一個笑容。
“多謝相助。”
他說。
“請問……此為何處?”
五雷轟頂!
有沒有這麼惡搞狗血的啊!!
都說藝術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我以前上網給老媽篩選偶像劇韓劇的時候,都是本著高於生活超於生活的標準,也就是什麼簡介在現實中不會出現什麼情節在現實中無法描繪的前提去的。想不到我一直以為現實中不會出現的大事之後失憶情節,在我前十多年的群魔亂舞似乎無奇不有的生命裡沒出現,現在到了洪荒民風這麼純樸的時代,居然撞上了現場版。
還**的是親身體驗!!
我扯了扯嘴角,大約笑的很難看。
“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玄夷失笑,搖搖頭。
“小兄弟何出此言,姓為一族傳承,名為父母恩贈,怎敢遺忘。”
這肯定不是我認識的玄夷。
我站起身,深呼吸兩下,正要開口,嘴巴被自脖後伸出的手掌捂住,蚩尤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站在我身側。
“你是何人,怎會倒在我部落入口?!”
玄夷一愣,目光有一瞬間的遲疑,他眉頭皺了皺,越過我和蚩尤看向窗外,神色驟然就是嚴肅了起來。他站起身,直面對著蚩尤,右手按在脖頸左側下方,略略躬身。
“我亦是不知為何會倒在你部落之中,事實上,我方才發現,自己有很長一段的記憶並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