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有點昏。
太麻煩了,我這麼多年的經歷自個兒回想起來都覺得頭暈。
蚩尤說我當初那是因為情況特殊,似乎是被天地法則承認的第一把劍,可謂劍祖,往大里說還是兇器之祖,也就是說可以無條件使用各種兵器,包括已經生出器靈的。
換句話說,就是隻要我想,任何一把兵器都是我的原身。
至於我穿越來穿越去這件事情,蚩尤沉默了,他可疑地移開視線,開始轉移話題,問我就算住房多,但是好歹得挑個常住的吧,我看羲和就不錯,鑄造技藝勉強夠得上檔次還經過天雷淬鍊。
我那時候怎麼說的來著……唔,不太記得了。
印象深刻的,就是蚩尤看到那把斷了的隰桑劍後很難用言語形容的表情,有趣極了。
說起來,慕容紫英他到底知不知道隰桑被蚩尤拿回去重造再還給我最後被我直接收入體內的事情啊?
……應該是知道的吧,我拿出隰桑劍之後,慕容紫英就又把他那個寒月冰魄的劍匣重新背了回去。
而斷成兩截的羲和……我把它收在了劍閣的深處,等著有一天,或許玄霄會出現在這裡。
那時,我便將羲和物歸原主。
羲和一直是他的劍,無論有沒有我這個劍靈。
雜七雜八地想著,我靜靜仰頭看了天空,湛藍湛藍的顏色,高遠而又廣闊,雲團翻滾變幻不停,某個藍白的身影由遠及近,慢慢清晰。
……咦?
瞅著已經拐向劍冢大門應該是去下劍的慕容紫英的身影,我眨巴了下眼睛,怎麼,百年之後的同學,喔不,故友聚會這麼快就結束了?怎麼不喝喝小酒談談心唱唱小調說說笑啊?
“怎麼回來的這麼早,見到柳夢璃他們了,百年已過,故人如何?”
略略坐起身子,我一胳膊搭在靠背上,撐起一隻手對慕容紫英晃了晃。他的神情說不出具體是什麼滋味,總覺得似乎不怎麼舒心,眉宇間卻又籠著些許釋然,看過來的時候,還有些不贊同地皺了皺眉。
我暗暗撇了撇嘴,眼睛剛好那會兒不許我整天睜著眼睛看就算了,這都多少年了,還不喜歡我坐在水邊看太陽……**!不講道理!
“別板著臉,我只是躺了一會兒,你看今天天氣真好。”
慕容紫英仔細看了我一會兒,看得我有些莫名,過了會兒,才柔和了神情,頗帶幾分無奈地略略搖了搖頭,伸出手捏著我先前晃悠的那隻手,彎下腰,就著這個姿勢親了過來。
我很配合地任他捏著手,向上仰了仰頭回應著唇上的柔軟,這樣的親密,早就已經成了習慣。
而對於這種用親吻代替諸如我回來了,很好別擔心等等之類的言語的行為,貌似,我也不怎麼討厭。
“百年光景,終有些改變。有些事情,未有再見之前,我一直堪不破,”
慕容紫英頓了頓,像是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即至再見,方才恍然。”
“恍然什麼?”
我下意識追問了句,順手摸進慕容紫英的袖子裡,不意外地摸出一包青鸞峰特產烤肉,別說,韓菱紗這妹子這麼多年過去,越來越善解人意了恩。
“柳夢璃終歸成了妖界之主,你終歸是劍冢主人,瓊華終歸不在。不過這些終歸,仍然都比不上一句你所願,抵不了一場昔日緣。他們這三個朋友,你既然捨不得,便不要讓自己去舍好了,這麼匆匆忙忙地跑回來,頗有幾分避而不見的怯意,實在有負我昔日對你的教導。”
慕容紫英眸中笑意越深,伸手將我額前碎髮撥到而後,點了點頭。
“韶華白首,不過轉瞬,只我曾記即墨煙花勝景,轉瞬亦可剎那芳華。”
意味不明地來了這麼一句,慕容紫英在我白他一眼之後,迴歸了正題。
“不是避而不見,只是不同於天河菱紗,我與她已然言盡,爭如不見。且留你一人與劍冢,我……”
他沒有再說下去,似是有些微的窘迫,就這麼戛然而止。
“君子之交淡如水,柳夢璃見她幻影仍在,應是知曉這些年你們對她的思念未有減弱分毫,應當已是盡在不言之中。”
我顛了顛那分量十足的烤肉,瞥慕容紫英一眼。
“他們見了你如今的滿頭白髮,是否都覺驚詫?”
“……”
慕容紫英不知道想到什麼,表情一僵,沉默半晌,方才答非所問。
“……菱紗聰慧,夢璃機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