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信祖所信。
蚩尤確實沒有騙他,他的代價,現在仍然很好地透過那滿頭白髮表現出來,祖每每看見,都會皺著眉,流露出會讓人心中歡喜的在乎神情。
慕容紫英很喜歡祖那時候的表情,比如現在。儘管,他從來不會說。
“……”
祖挑挑眉,撇了下嘴。
“……算了,怕了你了。”
他這麼說著,語調還帶著一絲寵溺,眼神卻是有些閃躲,那是他素來隱藏自己的不好意思的方式,慕容紫英很體貼地沒有揭穿他。
祖俯下、身子,咬了下慕容紫英的下唇,然後絲毫不顧某人瞬間僵硬了的身子和漸深的眼神,乾脆利落地翻身下床,扒拉了下長髮彎腰側頭從窗稜向外看,嘟噥了句這才幾點,就光著腳向外走。
沒有走到一半,就被帶回了床上……
反正,天色尚早,恩。
坦言相對
許久不見的慕容紫英出來了,我知道他的視線定在我的身上,卻實在不想回頭。
……那種不爽偏偏又說不清楚的感覺真的很坑爹。
“……”
慕容紫英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似乎是終於醞釀好了詞句,方才再次開口。
“為何不願離開?”
他這麼問著,語調沉沉,聽不出喜怒。聽得我立馬又窩起了火……如同有什麼不願意承認或者說直面的,就這麼被這一句話,大刺刺地掀開了屏障,赤、裸、裸地曝露出來。
若是我記憶中的慕容小紫英,這個時候他就應該很貼心地適可而止,保持沉默,懂裝不懂,偏生這孩子這次如此的沒有眼見,頗帶著幾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執拗,再接再厲地追問了下去。
“那便是你一直尋找之人,既然如此,為何不隨他離開?”
“住口。”
我轉過身,心裡騰騰的那股子邪火燒的旺盛,現在是怎麼看怎麼覺得慕容小紫英那張俊朗中帶著剛毅絕對帥氣的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微微揚了下顎,我一甩手,皺著眉看他。
翅膀硬了,這麼多天不回來,一回來就忘記了我以往的教導一點也不光明磊落有失形象地偷聽不說,現在居然還學起了得理不饒人了是不是!?
……我要是知道為什麼的話,剛才早就跟蚩尤解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還用你現在來問我!?
下意識地眯了眼睛,我涼涼地開口。
“怎麼,我的去留,如今已經輪得到你來幫我決定了嗎?”
一走就是年多,懂得去青鸞峰串門子看韓菱紗和雲天河,都不懂得回來劍冢下的人有什麼資格這麼步步緊逼。
慕容紫英大概被駭住了,眼睛睜大了些許,愣愣地盯著我出神,似乎還帶著些迷茫的不知所措,這樣的神情自從我出了東海漩渦再見到他之後,就再沒有看到過在他的臉上出現。
如今一看,那雙黑亮黑亮的,隨著年紀漸長拉長了眼線再沒有小時候圓溜溜的模樣的眼眸,乍一露出這麼溼漉漉的眼神……還真有幾分親切來。
還沒等我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親切軟下心腸,慕容紫英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就是眼睛裡平添了幾許笑意,看得我不禁更加皺緊了眉,越發不爽的同時,還有點不太好的自掘墳墓的感覺。
慕容紫英向我走近,他身量已成,比我還要高出些許,這麼故意一樣地緩緩地一步步走過來時候,莫名就是有些壓迫感。
不是因為實力差距而產生的威壓,而是一種更為微妙的……更加令人窘迫的緊張感覺。
我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結果慕容小紫英的眼睛裡,笑意越發深了整個眼睛都亮亮的,和他的面無表情形成鮮明對比——若不是我算是把他從小帶大,這還真分不出來他究竟有沒有表情變化來著。
“你願意留下,我自是再高興不過。”
慕容紫英這麼說著,儘管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鬆動,單單看的話完全不會覺得有一點點他話裡說的“再高興不過”。
我移開視線,對他這句話給了個不屑的哼做回應。
慕容紫英卻似乎沒有被打擊到,他已經走到我身前,近的我能感覺到他周身染著的冰雪之氣和並未消散的灼熱炎氣——冰雪之氣我知道,當年夙瑤在瓊華飛昇之前把水靈珠嵌進了現在劍冢的入口那裡,作為陣眼啟動九宮大陣,將失去了瓊華的崑崙山頭五靈調和,不過後遺症就是富餘的水靈之氣量變產生質變,現在的劍冢入口那是寒氣森森,連帶著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