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舞弊案的事情仟召陵已經在近郊的拱衛司呆了好幾天。
這一天天剛矇矇亮他就出來了,一會兒還要趕著去翰林院,轎子搖搖晃晃的,一個晚上沒睡的他很快就要進入睡夢中,那些轎伕們似乎知道里面的仟召陵會小歇,抬著轎子的動作越發穩當,只是等著走到了一處街道,仟召陵就被一股說不出來的食物香味給弄醒了。
見仟召陵撩開簾子往外看,跟隨的小莫說道,“大少爺,這邊有人賣豆腐腦,還有油條,您不要不要吃點早飯在走。”
仟召陵點頭,轎伕們停下轎子,小莫撩開簾子扶著仟召陵下來。
這是一個早餐的攤子,擺了四五張桌子,因為太早都沒什麼客人,但是從木桶裡傳來的豆腐腦的味道卻是引得人食指大動,一個約莫是十四五歲的少女穿著一件天青色的粗布小襖,頭髮利落的輸了個鬢,腰上圍著圍裙,見仟召陵和小莫走了過來,笑吟吟的上前問道,“客觀是要喝豆腐花嗎?”
少女聲音輕輕脆脆的像是黃鸝鳥一般的可人,小莫見到之後卻是一愣,有些摸不著頭的看了眼仟召陵,卻見他穩如磐石一般的坐在長凳上,目不斜視的對著那少女說道,“兩碗豆腐花,多加點花生碎,四根油條,如果有包子就給我來兩個素的,兩個肉的。”隨即又指了指身後的轎伕們,說道,“他們想吃什麼就隨他們點。”
少女答應的爽利,說道,“好嘍,您稍等。”之後就腳步輕快的朝屋內喊道,“芙嬸,來客人了,兩碗豆腐花……”
“我這就來了。”從屋內走出來一個穿著藍色粗布襦裙,挽著鬢的中年婦人,笑的很是憨厚,恭敬的對著少女說道,“大姑娘,你回去歇著吧,這裡我來就行了。”
“沒事,那邊還有客人。”少女笑著對芙嬸子說完就到了轎伕那邊問他們要吃什麼,轎伕們都是大老粗,見到這麼嬌滴滴的一個姑娘過來,很是捧場,說什麼好吃就點什麼,最後還憐惜的說道,“姑娘,你要是忙就盛好放那邊,我們自己去取就行。”
“哈哈,還是富強哥你懂的疼人的。”
一旁又響起調笑聲,要是別人的家的女孩估計早就臊死了,可是這少女卻是渾然不知一樣的,笑著回應道,“我沒爹媽,一個人孤苦丁玲的,也就各位大叔們照應著,這才能混口飯吃,大叔你把當我女兒疼,我卻不能這麼做生意,那豆腐花還是我自己端過來就行了。”
這話說的光明磊落,似乎根本沒有聽出來這話裡面的調戲的意思,卻一下子就把幾個嬌夫們堵的一句話都說不不來了,很是赧然,人家小姑娘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混口飯吃,把你們當做父親一般的遵從,你們還這樣的調笑人,實在是不應該不是?
一旁的小莫湊到仟召陵的身邊,說道,“這周家小姐什麼時候成了孤苦伶仃,父母雙亡的人了?”
仟召陵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素餡包子,不動聲色的吃了起來,像是沒有聽到小莫的話一樣,小莫有些無趣的摸了摸頭,知道現在他家少爺心情不好……,根本就不想說話,只好低頭自己吃早飯了,好在豆腐花香滑,吃起了很快就忘了自己剛才的煩惱。
夜幕低垂,周家宅邸的後牆邊,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子,初秋的夜裡穿著一件寶藍色團花束腰的直裰,越發顯得身姿挺拔如松,背手而立的站著觀月,面色沉穩,不知道的人就是一個年輕公子來賞月的……,根本就想不到這是來這裡偷偷幽會的。
牆壁那邊想起細碎的腳步聲,隨即一個梯子被壓在了牆邊上,穿著一件蔥綠色細布褙子的女子手腳麻利的爬了上來,結果看到下面站著的男子一愣,男子也看著她。
兩個人相視片刻,女子卻很快就別過頭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的利落的從牆壁上爬了下來,那紅牆上有幾個淺淺的凹痕,女子熟門熟路的就找到,片刻就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
“喂。”就在女子轉身要離去的這會兒,男子突然出聲喊住。
女子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腳步越發快了起來,男子無法,略微抬高聲音喊道,“週四小姐,你這大半夜的出門,不會又想著準備明天一早就去賣豆腐腦吧?”
週四小姐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男子,“你這人好生奇怪,自己站在我家牆外偷偷幽會我二姐,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就算了,怎麼還這般多管閒事?難道你還真以為自己現在已經是我姐夫了?”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仟召陵,而這女子是周家四小姐,周黛真的妹妹周黛竹。
仟召陵走了幾步,擋住周黛竹的去路,說道,“你祖父要是知道你在外做